“手指的数量,代表着客人能上的楼层,流云楼总共七层,越往上越难上。”
李堇娘定睛一看,只见十枚花笺,往往能得侍女点头的只有两三枚,大部分人能上的只有一到三层,三层以上的都少见,侍女竖起七根手指的情况更是一次都未曾出现。
“这些诗词是谁来评判?”李堇娘皱眉问道,“那位姑娘吗?”
“不,”方八娘摇头,“在流云楼中能评判诗词的只有一人,就是万大家。”
李堇娘一怔,她听说过,在乐坊中只有才艺精绝者才能称为大家。但一位风尘女子,居然懂诗词?
“恐怕这女人要的都是些浓词艳曲吧?”
这时姬嘉树等人的马车也在嬴抱月她们后面停下了,听了车夫对这流云楼的介绍,穆七不屑地开口。
“哎呦,公子,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不能囫囵着走出这山海关城。”
外面车夫声音忽然严肃,“哪怕是我们山海居的人,都不敢随便得罪流云楼。”
穆七一愣,山海居是边关最大的商号,堪称关城内的地头蛇,这流云楼居然是山海居都不敢得罪的地方?
“我不服!”
这是车外忽然传来一声吼声,只见一位白衣书生揪住了他前面一位葛衣书生衣领,站在门口举着手中的花笺大叫道。
“夫子平素对我诗词的评价比这家伙高得多,凭什么他能进我不行?你们流云楼到底懂不懂诗词?”
说完他就想往门内冲,衣领却被站在门口的护卫提了起来。
“这位公子如果不服气,不如将你手上的花笺当众读出来。”
花苞头侍女站在楼梯上,像是看惯了此等场景,轻笑一声道。
“读就读!”
白衣书生揪出自己的衣领,整整衣衫,大声读出了手上的诗。言辞流畅,辞藻精美。
“这……”
四周围观百姓们面面相觑。
“好诗啊,”一位公子在人群中打开折扇,“果然没几把刷子的人也不敢在作诗日来流云楼。”
白衣公子听到周围人的评价,嘴角露出一丝得意。
“这就算好诗了么?”
然而花苞头侍女展颜一笑,从手心取出一枚通过的花笺,高声读了起来。
她声音娇嫩,但字里行间,却让人感到杀气纵横,大漠孤烟。
过关的,居然是一边塞诗。
坐在马车内的姬嘉树等人均听住了。
“春华,如何?”一诗念罢,耶律华看向身边的姬嘉树问道。
姬嘉树深吸一口气,“气势磅礴,句意深远,更佳。”
前面那辞藻更为富丽,用典也更多,如果没有眼光的夫子,的确可能会认为前面那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