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兄弟有些是害病去世,有的是在沙场上战死,他们的后代也多是夭折的夭折,战死的战死,基本没有活到成年的,以至于大秦建国后,都没封几位郡王和国公,宗室根本没几个人。至于嬴帝父亲的兄弟的子孙,传到这一代已经是远支,凡是王室事务,插不上话。
除了嬴珣之外,嬴晗日还真没有其他同龄的兄弟了。
可嬴晗日那样的人,真的会这么看重亲情吗?
“若是放在以前是不会,”姚女官听完李稷的疑问,耸耸肩,“但不是说陛下这段时间身体不好么?人在虚弱的时候,总会想要亲人陪在身边。”
虚弱么?
李稷陷入沉思。说嬴晗日身体不好他是信的,毕竟耶律静埋伏在他身边这么多日了,说没给嬴晗日下点慢性毒药那是不可能的。
按照云中君和耶律静的计划,等到肚子里的孩子一出世,一定会想方设法弄死嬴晗日。只是嬴晗日到底是一国之君,突然暴毙疑点太大,所以他们应该会给他下毒,让他慢慢衰弱而死。
算算时间,嬴晗日也差不多该“重病”了。
这些天来嬴晗日不见大臣闭门不出,很可能是他的状态病到根本不能见外臣,一旦国王病入膏肓的消息传出,朝野上下必然震动。
等等。
李稷忽然毛骨悚然,嬴晗日到底病得如何了?云中君会不会对他做了更可怕的事?
之前云中君就曾经尝试以蛊毒操控北魏王,很难说他这次会不会给予嬴晗日比死更可怕的下场。
毕竟比死人更可怕的,是活死人。
嬴晗日虽然死不足惜,但他身边有不少人是无辜的,尤其是嬴珣这段时间和他走的又近,很难不沾染上什么。
如果没记错的话,嬴抱月对这个堂哥还是感情很深的。
不过他们之间真正的关系,也许不仅仅是堂兄妹吧。
李稷还记得嬴珣选择在初阶大典上输给嬴抱月的画面。
那个时候的他,还对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一无所知。
这是这些天来李稷第一次主动想起嬴抱月,心中微微刺痛了一下。
但也只有一下。
他虽然从不主动想起,却夜夜都在梦里见到她。
不过现在提这些无济于补,眼前之事更重要。
“不行,得去看看,”李稷喃喃道。
“看什么?”姚女官愣愣问,“昭华君,您要去哪?”
李稷摇头,“没什么,自言自语罢了。”
嬴晗日的寝宫是比耶律静寝宫更危险的地方,他不想再让其他人为他担忧了。
姚女官在心中叹了口气,知道李稷不愿说,她没有追问,重新拾起刚刚的话题。
“对了,说到亲人,倒是从未听您提到您的家人呢,他们都在东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