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少年砸吧砸吧,迷迷糊糊松开手指。
一切就像做梦一般,等嬴抱月回过神来,青色的带已经落入了她的掌心。
月色温柔,她沉默地望着掌心的带。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吗?
她的记忆并未告诉她偷偷拿走李稷的带是为了什么,她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嬴抱月伸手抚上自己的胸口,她的心跳和呼吸十分平静。
记忆中过去的她,似乎不准备将带还给李稷,也不准备告诉他。
嬴抱月将青色带小心地折好,放在密信的旁边,一起藏在了胸口。
随后她就像八年前那个晚上的自己那般,在床边坐了一整夜。
……
……
晨光熹微,躺在床上的少年一个激灵,猛地睁开双眼,“姐姐!”
嬴抱月站在门外,听见里面小李稷惊恐的声音,垂下视线。
“你醒了,睡得好吗?”
在小李稷冲出来前,她端着早点走了进去。
小李稷看她走了进去,眼神从害怕瞬间转换为欣喜。
嬴抱月全都看见了,但她什么都不能说,也什么都不能做。
这一切都是过去生过的事,她无力改变。
就像是一个平常的早晨,小李稷坐到桌边,戴上面具,乖乖吃起早膳。
吃完早膳,嬴抱月摘下小李稷的面具,细细凝视着他的脸。
“这样,我大概就不会忘记了。”
他幼年的模样,已经牢牢刻在她的心中。
然后,她要封印这一切。
一阵火焰拂过,小李稷吓得险些跌坐在地上。
之前和大李稷在幻境中,嬴抱月陪着他也见到过这一幕,那时候她不知道李昭在做什么,现在她终于知道了。
她是在加固李稷身上的封印。
她当初用自己的心头血和神魂封印小李稷身上部分会给他带来麻烦的东西,而她自己本身,也成为了封印小李稷的一把锁。
可现在她要离开小李稷,他身上的封印必然会减弱,所以在离开前她将一部分的力量转移到了青铜面具上。
这张青铜面具会替代她,成为封印小李稷的锁。
“记住,在你升到等阶二之前,一定不要摘下面具。”
嬴抱月听着过去的自己说出这句话,心中五味杂陈。
李稷身上藏着的东西只有绝对的力量才能守护,所以他至少要等到等阶二,才能打开身上的这把锁。
做完这一切,嬴抱月又将缠着布条的红莲剑交给了他。
“我还有别的剑,这把剑留给你。”
青铜面具是第一层保险,这把剑是第二层,八年前的她还准备第三层保险。
那就是这间房子和这棵树。
“向我誓,誓你绝对不会出去。”
小李稷乖乖了誓,因为他碰不了这把剑,嬴抱月带着红莲剑离开了树屋,随后将剑埋在了大树底下,又设下了强力的阵法。
不仅仅是这棵树边,整座小院她都设下了重重阵法。
外人进不来,小李稷也出不去。
本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