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道义上的确如此,人情上却并不是。
说实话嬴抱月虽然最初就没抱什么希望,却也没想到姬墨会拒绝的如此决绝。
就算是条小狗,养了十几年也该养出感情,何况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姬墨在此事上冷血得简直不像个人,不怪姬嘉树会如此伤心。
可姬墨不出现,真的只是因为他冷血到没有人性吗?
结合之前边关危难,姬墨稳坐南楚死活不肯出兵一事,嬴抱月心生疑虑。
“嘉树,你父亲他最近在忙些什么?”
嬴抱月抬头看向姬嘉树,“姬家内部最近有没有生什么变动?”
“变动?”
姬嘉树愣了愣,“没生什么事,就是……”
“就是什么?”
“算不上什么大事,就是父亲最近将一位隐居多年的老叔公给请到了府里。”
姬嘉树大概觉得这只是家事,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嬴抱月一怔。
的确不是什么大事。但姬家人口凋零,姬墨还在世的长辈并没有多少,姬墨在这个时候这么做……
这个岁数的老人家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唯有在一件事上能够挥巨大作用。那就是在宗族继承一事上。
姬墨想干什么?给自己立继承人?
难道姬墨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不成?
“抱月,你怎么了?”
姬嘉树注意到嬴抱月的失神,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嬴抱月回过神来,“你父亲不来罢了,本来也没指望他。”
她给姬墨去信,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得一个关键情报。
姬清远和姬安歌的魂灯,都在姬墨手上。
在去和云中君交易之前,她必须知道姬清远到底是否还活在人世。
嬴抱月注视着密信末尾的“活”字,站起身来,“我们明日出。”
……
……
南楚,国师府。
姬墨抬头看了一眼摆在书案上的两盏魂灯,又俯身在案上书写什么。
“既然那么担心你那一对儿女的生死,亲自去看看如何?”
一只小红鸟从窗户中飞进来,停在他手边的笔架上。
“谁说我担心了,”姬墨翻着手上的情报,面无表情。
“既然不担心,那为什么从密室里把这两盏灯拿出来?”
小红鸟身上红光一闪,化作一位红衣少年,闲闲倚坐在书案上,“自从边关出了变故后,你就把这两盏灯摆在了桌面上,不就是为了时时能看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