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辉口中,他听说了很多关于诡异的传闻,其中化身为人的少之又少,因此,这火鸟之物,可谓凡人少见。火鸟死前留下的丹红珠子他研究了许久,暂时找不到用法。所以这荷包就成了唯一的收获。不知道藏着什么宝贝?当时,他还以为猛火油燃起的火烧光了一切,目光一瞥,没想到还有荷包剩下。他捡起来的时候,光是摸着就感觉手心炽热的痛。无奈之下,他用雪层层包裹,又隔了几层麻袋,哪怕如此小心,这东西还会点着麻袋,给雪地烫一个黑漆漆的深洞。一路走,光荷包给的温暖就足以抵抗天寒地冻,要不然古家三人也不敢在冰天雪地里跟着白杨贸然踏上归路。等了这么久,荷包的温度终于降下,他立马拆开荷包。解开口子,反手倒下,一件件东西唰唰的掉在地上。白杨感到眼前一热,有火光闪过,很快消失。里面有几根红色的羽毛,一些胭脂俗粉的罐子,缺了口的兽皮,几个装满液体的玉瓶,一个神秘的盒子。白杨摊开兽皮,摸着缺了角的那个位置。这手感……和这荷包的材料一模一样,难不成是火鸟的皮?不对,古辉说过,火鸟由火而生,皮肤只是单纯的火焰,死了就会消失。顶多会留下羽毛和骨头。而火鸟化人,要抽出兽骨,拔掉羽毛,历经千难万险。这皮难不成是火鸟的兽骨?确实怪异。白杨皱着眉头,分辨不出,放在一旁。拆开那些罐子。光靠闻,就能闻到一股淡淡香气,和火鸟身上的一模一样。果不其然,是人间的胭脂,高档货。罐子包装精致,里面都是些粉末,有使用过的痕迹。还有一些梳妆打扮的物品,不得不说,这女人很会挑。火鸟变成人,也逃脱不了人的限制。想着她一边咬牙切齿要报仇,一边化妆,无端的有些喜感。白杨默默无言,放到垃圾桶的袋子里,无用之物。该有好东西了吧。还有三样,分别是羽毛,玉瓶,盒子。羽毛温热,有一股火气,应该是火鸟拔下的毛,不过数量稀少,不知道值多少钱。白杨放下,晃着玉瓶,拔开瓶塞。这……玉瓶里是一团团的火,流动着。难道是火鸟的血?他珍藏起来。还有神秘的盒子。里面会是什么?白杨带着希冀,就算是诡异,好歹也用一些人间的钱财吧,要不然他这一趟岂不是亏大了。他掀开盒子,动作缓慢,眼睛死死盯着。有种抽奖的快感。呲呲。盖子落地。盒子里面有一些琐碎,一小包看不出用途的黑土,几块细碎的白石,还有一大颗时而流动,时而凝固的不明物体。白杨捏起黑土,捡起白石,这些东西都很平常,随处可见,不值得奇怪。大概是火鸟在出生的地方带出来的,变化成人,也免不了人的情感。毕竟人离乡贱,鸟离乡愁。随手把黑土白石塞回盒子,白杨沉下心,认真查看最后的不明物体。他先是一嗅,又用耳朵听,用手指轻摸。不明物体占据了半个盒子,像半张摊开的饼,上面有黑色、白色、红色的焦点,隐隐能听见活物的动静。【这不会是火鸟的卵吧?诡异也会生孩子吗?简直天方夜谭!看这盒子里的东西,应该是火鸟从出生之地带过来的,太怪异了。难不成诡异也能和人结合?】白杨紧皱着眉头,不知道如何是好,其他的东西,他大多能猜到用处,能卖一些钱用。这个……他没有太过纠结,把东西重新塞回荷包,半个冬天都饿不死这玩意,那就再放半个冬天。反正火鸟已经死了,对于这玩意,他就先放下,等有空再解决。把荷包藏起来,白杨灵光一闪,心思一定,有了个想法。把家里所有的蜡烛全部收集到自己屋子,他一个接一个的点起,直到屋里灯火通明。李老整天在屋里点这么多蜡烛,肯定别有用意,说不定突破的契机就在里面。他的一十八路棍法已经圆满,恶气也浮现在身体表面,血丹也吃过十粒,达成了李老所有的要求。白杨忽然想起,蜡烛,会不会也是其中一个条件。他一想到就立马做,看着被风吹的缥缈的灯光,屋内狂乱的影子,以三指境的实力定在原地,回想那个演练一十八路棍法的铜人。白杨感觉契机到了,万象影的提醒无关紧要,他自有明悟。【万象影对于武功的推演更适合我,但有些地方会变的一叶障目,与原来的样子截然相反。】白杨越发明白,自己突破的阻碍在哪。手一握,他调动三指境的气血,把蜡烛的火光凝成铜人。是了,没错,就是这个,一十八路棍法的核心不在于伤敌,而是保全自身。为什么一定是棍法?因为长枪杀人,为兵所用,长剑藏锋,君子不争。刀剑棍棒,各有所用。白杨调动着铜人演示棍法。唯有棍法,伤而不杀,为慈悲心,可以成佛。火中铜人并无动静,反倒是有些逸散的姿态,急风呼啸,几乎吹灭了蜡烛,白杨停下,若有所思。一十八路棍法施展的是李老内心的外映,这棍法,这慈悲心,这想要成佛的愿望都是他的希望,而不是白杨的。他的棍法绝不是如此!何来的伤而不杀?面对敌人必须要斩草除根!哪来的慈悲心?这世道,保全自己的家人才是真理!至于成佛?更是可笑,但天下纷争不止,又救得了几个?不如先救了自己!白杨逐渐明悟,双手一握一放,顿时,室内火光大作,隐隐有恶鬼出笼的邪笑。没错,这才是他!为伤而杀,亦正亦邪,心头的恶气只顾满足自己,而不是为了救这个世道。铜人演练的棍法突变,杀气四溢,诡异多变,步步为营,技巧算计……白杨深深吸了一口气,握手成拳。桀桀桀!!!:()从龟公开始长生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