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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谁是穷鬼？谁的相公只是个土老财？见了举人夫人，还不行礼！”赵李氏厉声喝道。她这句话没毛病，土财主赵建福、赵建贵见了举人赵建文必须行礼；相应的赵王氏、赵苟氏见了举人夫人赵李氏也必须行礼，这是规矩。

赵王氏气得涨红了脸：“谁给你这个贱妇行礼！你也配！”

赵李氏冷笑道：“敢辱骂举人夫人，谁给你的胆子！咱们到官府分说去，敢不敢！”这个时候，赵李氏的智商绝不下线，反而是元气满满。

赵王氏和赵苟氏张口结舌，浑身直颤抖。赵苟氏是个粗鄙的泼妇，语言上说不过，她居然要动手了！只见她张牙舞爪，向赵李氏扑去；而李四娘护主，干力气活的她一巴掌把赵苟氏扇倒在地，滚在地上撒泼打滚。

赵王氏气急败坏，昏了头也冲向赵李氏。赵李氏力气没她大，被扑倒在地。侍候的小娘高喊：“来人啦，打架了～”

听到呼喊，掌柜的带着几个管事、小厮跑过来拉开双方。却见赵李氏额头磕破了，流下血来、昏迷不醒。

掌柜的大惊，从穿着来看，赵李氏是个有身份的夫人；对方只是普通的有钱妇人！掌柜的赶快让仆妇控制住赵王氏和赵苟氏，让小娘去请大夫救治赵李氏；同时让管事去向巡检报警。

巡检大惊，这种事极少发生，他们也不敢作主，在锁拿赵王氏、赵苟氏的同时，立即上报知县黄文柄。

黄文柄大感头疼，这件事可大可小，关键在于赵李氏家的态度。他知道儿子和赵德芳的关系，对赵德昭也没有好感；但事涉国法，而且知府肯定也会知道，他可不敢明目张胆偏袒赵德芳家。只好把赵王氏、赵苟氏关进大牢，同时派大夫去救治赵李氏。另外，让儿子黄周星去告诉赵德芳，自己去摆平这件事。

赵德昭在县学得到暗桩的报告，如五雷轰顶！他向贾教习告了假，一道烟似的飞奔回家，跑进母亲卧室。

他看见母亲昏迷不醒，脸色苍白、额头纱布渗出血迹。她呼吸微弱，那模样让赵德昭心如刀绞，怒火腾腾腾地往上冒！他颤抖着握住母亲的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四娘哭着，断断续续把事情讲了：“都怪我，没保护好小姐。那两个贱妇，罪该万死！”

锦儿也在旁边哇哇哇地跟着哭泣，赵德昭摸了摸她的头：“不要哭了，好好照顾母亲。”锦儿收住泪，点头不迭。

赵德昭走出来，一个老年女大夫站起来道：“德昭公子，在下杏林堂大夫，奉知县大人之命前来救治。尊母受了伤，引发以前的隐疾，昏迷不醒。我们三个大夫合计，开了个药方，可根治隐疾、一劳永逸。”

另外两个老年男大夫也道：“如果不治隐疾，后景堪忧，极有可能发生中风！”

一看这三位都是德高望重的杏林前辈，赵德昭一躬到地：“多谢三位前辈，诊金随后奉上。请把药方交给小子，小子亲自去杏林堂抓药。”

女大夫道：“诊金由官府支付，犯妇家负责，小公子不必理会。我们这个药方，是太医堂都认可的。其中有两味药最难得，一是阴松露，一是后熊掌，都要新鲜的。阴松露是指背阴之处百年以上松树的树皮下三寸处树髓，各处药房一般都没有，只有雾灵山深处寻觅；新鲜熊掌，须得猎杀黑熊取得。”

赵德昭看了药方，感觉确实不错。再次谢道：“这两味药，小子亲自去雾灵山寻觅。我的母亲，就拜托各位前辈了。”

女大夫道：“能医治尊母、举人夫人，是我等福分。我等带有女学徒，可在内室照顾尊母。小公子孝感动天，尊母一定逢凶化吉的。时间不要太赶，十天内取得都可以。这是两个瓷罐，取得后封紧，一日之内进药。”

赵德昭再次谢了，接过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