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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6章

黄道遵激动道：“真不愧是解元公，这又是一篇绝妙好文。在下调查过解元公，经历了被谋杀、险死还生，谋夺家产、阻扰科举等等磨难；但他心中一股正气充塞，百鬼辟易、连夺四元！在下预祝解元公，会试殿试再创佳绩！”

赵德昭拱手道：“借黄兄吉言。在下愿与大家，共同进步。”

猛然，赵德昭感觉，很可能是朗诵《正气歌》，正气引动了内气磅礴，境界要突破了！他对士子们拱手道：“在下还有要事，先告辞了。各位请回家温习，免得冻坏了。”

众士子齐声道：“谢解元赵公关心。”然后一一离去。

回到自己卧室，赵德昭紧闭房门。他先感知了一下，只有还没走的士子的微弱气息，没有武者的气机在小院四周。于是他盘膝坐下，开始调动龙脉之心和炁子团的内气补充丹田；然后把内气输送到经络，开始冲击关口。

磅礴的正气鼓荡着，以一往无前的气概冲击着久久不能突破的第九条经络第六道关口。有炁子和龙脉之心的加成，这道顽强的关口终于被一举突破了！

当晚，腊月二十五夜。京师全城灯火辉煌、车水马龙、人头攒动。赵德昭陪着母亲和李四娘、锦儿去看灯会。由于人太多了，他们挤了很久才到了小鳌山。

“鳌山”之名，源出上古神话传说“巨鳌戴山”。据《列子·汤问》记载：渤海之东有名曰“归墟”的无底之谷，其中漂浮着“岱舆”、“员峤”、“方壶”、“瀛洲”、“蓬莱”五座仙山，“其上台观皆金玉，其上禽兽皆纯缟，珠玕之树皆丛生，华实皆有滋味，食之皆不老不死，所居之人皆仙圣之种，一日一夕，飞相往来者，不可数焉”。但是，这五座仙山根基不稳，常随潮波上下漂移，于是天帝就命北方水神禺强率领十五只巨鳌“举首而戴之”，即抬头将五座仙山高高托起，牢牢地稳固在海上。

“鳌山灯”正是人们在现实世界中以灯彩的物质形态对“鳌山”神话意象的模仿再现和具象表达。其具体形制是在竹、木搭建起高大的灯棚骨架上缚扎彩色丝绸、悬挂千百盏花灯，并绘制各种神仙图像，堆叠成形似“巨鳌戴山”的高大灯棚。顺天府在京师中心皇宫处开始搭建“鳌山”灯棚、一直到白海淀十五里，从腊月十五日直点到次年正月十五夜，灯棚高一十六丈，阔三百六十五步，中间有两条鳌柱，气势恢弘，极为壮观。

灯山上彩，金碧相射，锦绣交辉，面北悉以彩结山，其上皆画神仙故事的盛景。这种巨型“鳌山灯”，呈现于特定的节庆空间，寄托了人们对世外仙山奇境、长久幸福生活的憧憬与向往，以及万民祈福、江山永固、盛世太平之吉祥寓意。京师民有似雪浪，尽头上带着玉梅、雪柳、闹蛾儿，直到鳌山下看灯。

京师城里皇宫处鳌山最大，然后分作三路灯会街，再各扎一座小鳌山。赵德昭带着母亲等一一欣赏，边走边买小吃、小玩意儿，大家都乐不可支。

其中一条街，在土地大王庙前扎缚起一座小鳌山、联结皇宫，上面结采悬花，张挂五七百碗花灯。土地大王庙内，逞应诸般社火。家家门前扎起灯棚，赛悬灯火。市镇上，诸行百艺都有。虽然比不得皇宫，只此也是人间天上。赵德昭带着家眷一路欣赏，只见家家门前搭起灯棚，悬挂花灯，不计其数。灯上画着许多故事，也有剪采飞白牧丹花灯，并荷花芙蓉异样灯火。四五个人手厮挽着，来到土地大王庙前，看那小鳌山时，山石穿双龙戏水，云霞映独鹤朝天。金莲灯，玉梅灯，晃一片琉璃；荷花灯，芙蓉灯，散千团锦绣。银蛾斗采，双双随绣带香球；雪柳争辉，缕缕拂华幡翠幕。村歌社鼓，花灯影里竞喧阗；织女蚕奴，画烛光中同赏玩。虽无佳丽风流曲，尽贺丰登大有年。

观赏完这一条街，接着进入第二条灯会街。只见家家门前扎起灯棚，都要赛挂好灯，巧样烟火。户内缚起山棚，摆放五色屏风炮灯，四边都挂名人画片并奇异古董玩器之物。在城大街小巷，家家都要点灯。顺天府州桥边搭起一座鳌山，上面盘红黄纸龙两条，每片鳞甲上点灯一盏，口喷净水。去州桥河内周围上下，点灯不计其数。铜佛寺前扎起一座鳌山，上面盘青龙一条，周回也有千百盏花灯。燕云楼前也扎起一座鳌山，上面盘着一条白龙，四面灯火不计其数。原来这座酒楼，名贯京师，号为第一。上有三檐滴水，雕梁绣柱，极是造得好。楼上楼下，有百十处阁子。终朝鼓乐喧天，每日笙歌聒耳。城中各处宫观寺院佛殿法堂中，各设灯火，庆赏丰年。三瓦两舍，更不必说。

京师三五风光好，膏雨初晴春意早。银花火树不夜城，陆地拥出蓬莱岛。烛龙衔照夜光寒，人民歌舞欣时安。五凤羽扶双贝阙，六鳌背驾三神山。红妆女立朱帘下，白面郎骑紫骝马。笙箫嘹亮入青云，月光清射鸳鸯瓦。燕云楼高侵碧天，嬉游来往多婵娟。灯球灿烂若锦绣，王孙公子真神仙。游人辀輵尚未绝，高楼顷刻生云烟。

赵德昭一家只觉得眼睛不够用了，脖子都转得酸了；肚子也吃得胀鼓鼓的了，买的小玩意儿都拿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