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3章
赵德昭刚过完十六岁生日,又遇到一个过生日的。但他对蔡元春没有什么感觉,也就是既没有好感、也没有恶感。当然,最主要的是马上就是会试了,他不愿分心。
见赵德昭沉吟不语,韩琪道:“我家太尉说了,马上就要会试,也不好强求。会试后三日再来叙话亦可。”会试的名次,一般和后来的殿试差不太多,蔡太尉父女可以做出选择了。
“这蔡太尉还算会为人的。”赵德昭心里道,嘴上说:“那就不好意思了,在下正在攻读。如到时候无其他大事,本人再去太尉府谢罪叨扰。”
那韩琪忍不住道:“刚才解元郎读的是《孙子兵法》,难道科考也考兵法吗?”
赵德昭道:“这些经典名篇,都要涉猎。就像阁下,表面是太尉府三管事,但应该也是贴身护卫吧。”
韩琪佩服道:“解元郎好眼力见!在下确实是太尉府护卫三领班之一。在下,很看好你哟。忍不住透露一下,太尉府家小姐表面刁蛮,实则兰心蕙质。她比你大两岁,年龄正合适。娶了太尉家小姐,你的前途将一片光明。”
赵德昭微笑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婚姻大事,一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就是缘分吧。”
韩琪心里嘀咕道:“一般人见了蔡太尉请柬,肯定喜形于色、魂飞天外了。这解元郎好似云淡风轻的,确实气度不凡。”嘴上道:“解元郎,我期待在太尉府见到你。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赵德昭与他拱手告别。
殿帅府太尉蔡进忠坐在家里中堂,脸色黑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因为去下请柬的管事们陆陆续续回来,无一例外都吞吞吐吐汇报道:“这个。。。。。。某某某举子谢绝太尉好意。。。。。。”
其实“谢绝”都是管事们修饰之词了,大多数举人都是鼻孔“哼”了一声,不屑一顾、甚至还有冷嘲热讽的。那些话,管事们可不敢说,绝对会引动蔡太尉的怒火而遭池鱼之殃。
原来蔡进忠只不过是街头小混混,娶妻小门小户的刘氏。会一些风流讨巧的勾当,偶然遭际风流倜傥的雍亲王赏识,一飞冲天;接着偶然又因为会些拳脚功夫而得皇帝欢心。其妻刘氏又认了大太监刘振为族叔,更是鲜花著锦、烈火烹油似的节节高升,竟然做到了殿帅府太尉(相当于后世九门提督)!所以既无文采又无功劳的他,出身为士人所不齿、勋贵也不认他。他就成了皇帝比较喜欢的孤臣。
本来,蔡进忠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周渊就是例子。但当了好几年的太尉,也养成了一些上位者的涵养和眼光。他知道要融入这些圈子,必须“修改”自己的出身。所以他急于通过儿子和世家大族、书香门第联姻;更希望女儿嫁给正途出身的科举进士,把自己身上的“幸进”之气洗掉。
而今天,举人们的态度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蔡太尉脸上,使他感觉到一阵羞辱!
管事们战战兢兢下去后,蔡太尉回到内室,夫人刘氏和女儿蔡元春接着。侍女服侍他简单洗漱,然后奉上香茶、点心。
喝了一杯茶,他对夫人刘氏问道:“儿子去哪了?”
刘氏眉开眼笑道:“去相亲了,是薛国公府的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