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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5章

欧阳嫣道：“若论风流别致，自是杨淑玫这首；若论含蓄浑厚，终让崔芸莹。”

邓煕凤道：“这评的有理，杨淑玫当居第二。”

欧阳嫣道：“然后名次是：邓煕凤、薛宝蟾、王灵珊；卢贤韵，你的是压尾，你服不服？”

卢贤韵道：“我的那首原不好了，这评的最公。”又笑道：“只是崔芸莹和杨淑玫二首还要斟酌一二。”

欧阳嫣道：“原是依我评论，不与你们相干，再有多说者必罚。”卢贤韵听说，虽然不服、只得罢了。

恰好，瑛姑风尘仆仆地回来了。薛宝蟾大喜，拉着瑛姑问道：“你见到德昭公子了吗？”

瑛姑摇摇头：“赵宅门前挂着‘殿试在即、请勿打扰’的牌子。只是德昭公子使女锦儿开了一条门缝，我把意思说了；锦儿进去，一会儿就拿出两首词。”

薛宝蟾一把抢过，展开诵读起来：

“玉烛新·白海棠——初晴新雨后。乍洗褪胭脂，缟衣妆就。东风倦倚，憨憨态、不管敲残更漏。嫩寒天气，正睡稳、乌衣时候。深夜静、银烛高烧，微香暗侵襟袖。”

“盈盈一点芳心，占多少春光，问卿知否？红妆莫斗。谁得似、净骨天然清瘦。神娟韵秀。雅称个、花仙为首。还要倩、流水高山，花前慢奏。”

杨淑玫倾慕地点评道：“这首词，赞颂了白海棠的挺拔素洁，它代表了一种天姿国色，而且神韵高雅，不媚俗，非浓妆艳抹。他以白海棠为知音，表示要像伯牙与子期一样，在它面前弹奏‘流水高山’一曲，为它慢慢弹奏，倾诉自己的素心。与花的交融对话，写得灵动活泼，借咏花，表达了他的审美追求。”

薛宝蟾开心地继续朗诵：“金缕曲·咏白海棠——洞户深深掩。笑世间、浓脂腻粉，那般妆点。认取朦胧明月下，不许东风偷飐。偏触动、词人系念。昨日微阴今日雨，好春光有限无馀欠。肯为我，一时暂。”

“冰绡雾縠谁烘染？爱依依、柔条照水，靓妆清艳。墙角绿阴栏外影，印上芸窗冰簟。隔一片、清阴暗澹。不是封姨情太薄，是盈盈树底魂难忏。春欲暮，易生感。”

杨淑玫叹息道：“超过我等多矣！这首词对白海棠的赞美，表现了他与世俗的审美倾向的不同。他感叹如观赏到白海棠的开放一样，好春光是不多的。他希望天公能够为自己多留一些明媚的时光，哪怕是仅如片刻的一时暂，这是他对春的留恋呵。”

素来沉稳的崔芸莹，也是满眼小星星：“刚才我等还在争谁第一、第二！拜读了德昭公子的佳作，显得我等浅薄矣。”

欧阳嫣道：“这两首词，是我等姐妹临时起意，德昭公子创作时间短；这份急智、天下无双！而且他是以我等女儿家的口吻写就的，这更不容易了。联想他以前那些诗文，各种风格都是旷世佳作。天生赵德昭为大梁之祥瑞乎！”

紧挨着薛宝蟾、只能作媵妾的曹雪，觉得实在太幸运了：“这等大才子，才是我的如意郎君！在这些天之骄女面前，本来我没机会；好在表姐带我出嫁，终于能为他红袖添香了！”

趁大家都在震惊中，崔芸莹拉过欧阳嫣到一棵树下，低声道：“嫣妹妹，你愿不愿意作为我的陪嫁媵妾？”崔芸莹有了危机感，拉上奉国公府这个实力强、但女孩外在条件差的做为盟友，可以增大胜算。

欧阳嫣大喜，低低颤声道：“崔姐姐，我愿意！”因为媵妾，是有机会升格为平妻的！

第七十二回白手套蔡太尉进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