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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1章

沈泽生答曰：“开国皇帝给予王公贵族誓书铁券，保证他们的荣华富贵。但规定了他们的子弟不能参加科举，所以渗透不进文官系统。”

赵德昭又问：“为什么早先不和文官系统联姻？”

沈泽生答：“因为历代皇帝造势。文官如果和勋贵联姻，一是为文官系统鄙视，二是遭受打压，仕途基本到头。所以三百年来，极少有文人与勋贵联姻；除非屡试不第、绝了文官仕途的希望者。这种人，多半成为勋贵的高级幕僚。比如东平郡王第一军师周明亮，就娶了东平郡王一个族人嫡女。”

赵德昭道：“以我观之，周明亮的智慧，不亚于进士及第！”

沈泽生赞同道：“是的。东平郡王正因为招揽了周明亮，不但生意欣欣向荣，就是在与皇帝打擂台中也游刃有余。这次皇帝为赌场赢钱允许你娶包括忠靖公府嫡女薛宝蟾在内的六大家族嫡女，自己松开了一道大口子；周明亮敏感到拉拢你的机会到了，就设计了这一整套计划。”

赵德昭苦笑：“皇帝要反悔，那六家婚事，基本不可能了。”

沈泽生笑道：“但皇帝岂能说反悔就反悔？因为那是他强压六大家族同意，所以他不能亲口说出来那五个文官家族，有可能听皇帝的话，悔婚；但勋贵却同仇敌忾，拿皇帝的金口玉言说事。在薛宝蟾婚事上，假痴不癫、继续发展，还要搭进去一个欧阳嫣！这次，你的婚事，根本不是你能作主的了。”

赵德昭心道：“这是无可奈何的嘛，只是可惜了邓煕凤。”

好在他和薛宝蟾的事，由于有超级高手瑛姑，双方保密得极好。不但勋贵集团不知道，掌握锦衣卫的皇帝也一无所知。

沈泽生下结论道：“皇帝怕你与六大家族联姻，形成一股强大的、威胁皇权的势力。皇帝，其实是在等你自己提出悔婚。当然这有个过程，他会在认为合适的实际暗示你。”

赵德昭苦笑道：“看来，我得写好几份休书了。”

第四十回沈家父女绸缪内宅大计

聊了一会儿，沈泽生感叹道：“这皇帝，干预别人的婚事上瘾了。前年，他就赐婚了云国公府嫡女沐县主和文信侯府世子郭康；其婚礼成为空前盛况。可是天有不测风云，那文信侯世子郭康竟然死了，沐县主就守寡了。”

赵德昭开头没听明白“沐县主”是怎么回事，还在“嗯嗯啊啊”地顺口应答。忽然他回过神来，由“云国公府”想明白了“沐县主”的意思！

他不禁心头狂跳：“沐县主？她不就是沐婉凝吗？嘶～今天竟然无意中知道沐婉凝的下落了！”

平时，赵德昭可不敢主动打听沐婉凝的事，因为这比后世“破坏军婚”还要严重得多。如果这个秘密泄露了，皇帝和文信侯都可以直接提刀子砍人！赵德昭和沐婉凝，包括孩子都不会幸免（当然此时赵德昭还不知道孩子是他的）；而社会舆论也不会同情他们的！

他按捺住心头的狂跳，喝了口茶掩饰。然后假装无意地问道：“皇帝为什么这么赐婚？”

沈泽生道：“还不是要掌握云国公人质呗。历代云国公，太祖皇帝特批为大梁世代守卫西南边陲，在西南边陲掌握军权。云国公都不入朝，只派一个儿子在京师开府作人质，故深得历代皇帝忌惮。皇帝知道云国公夫妇最疼爱这个女儿，就把她封为县主，赐婚文信侯府世子；把她千方百计弄到京师，和她的兄长沐忠嗣一起当人质。先封了县主，接着赐婚，一套组合拳下来，云国公没有拒绝的理由。”

其实沈泽生不知道的是，皇帝不但通过赐婚掌握人质；还早就建立了西南大帅府，欲分云国公府军政权力。但云国公府深耕西南三百年，盘根错节，早成尾大不掉之势；西南大帅府举步维艰，屡屡受挫，暂时没什么成效。

“你说的文信侯府世子郭康死了，还有沐县主守寡，是怎么回事啊？”赵德昭继续问道。

沈泽生答曰：“这件事是大梁的禁忌，皇帝还下达了封口令。我也是无意中听醉酒的吴英康说起，大意是世子郭康与庶子郭侃自相残杀、同归于尽。沐县主少年守寡，但好在她生了一个儿子，被立为文信侯世孙。其他的细节，我就不知道了。”

赵德昭没在意这个儿子，假装好奇地问道：“吴英康怎么知道这些情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