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两村百姓又要打起来,云水谣大声喝道:“都安静!此事本官自有决断,无关人等先回家。有敢闹事者,全部收监!”
村民们怕进监狱,便作鸟兽散。
只有两个死者的家属留了下来。
云水谣道:“你们说说两个死者临死前的情形,不要遗漏任何细节。”
王大虎只有一个弟弟,叫王小虎。
王小虎道:“大人,昨天我们跟杏花村的人打完架后,就回家了。我哥受伤较重,我送饭给他吃,吃完我就回了自己家,然后就睡觉了。今天早晨我才听说我哥死了,肯定是昨天伤得太重的缘故。”
云水谣:“他既然伤得这么重,你没给他请个大夫?”
“我哥说不用请大夫,休息一晚上就好了。以前他也受过伤,都是靠自己捱过去的,我以为这次也没什么问题。早知道我就……”
王小虎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云水谣继续问道:“先别哭了,你哥吃饭时,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他就是说伤口疼,让我这几天帮他耕一下田。”
“后来发生什么,你就不知道了?”
“对,我们已经分家了,不住在一起的。我想,吃完饭后,我哥应该直接睡觉了吧。但是他没想到自己伤得太重,在睡梦中就死了。”
云水谣点了点头,让王小虎先退到一旁,转而问起李三的家人。
李三的母亲年迈,口齿不清,眼神也不太好,因此云水谣让李三之妻回话。
李三之妻道:“昨天桃源村和杏花村打起来了,我要出去看看,李三不让我去,说是危险。他自己提着把锄头就去了。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他才回来,浑身是血。我很担心,他却说都是皮外伤,让我给他包扎一下,烫点酒喝。
“我说,受伤的人最好不要喝酒,他生气了,逼我给他热酒。我拗不过他,只好让他喝了几杯。喝完他就睡着了,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发现他死了……”
“他晚上吃了多少东西?”
“没吃东西,他刚打完架,心情不好,吃不下东西,只喝了酒。”
“他半夜死了?没发出什么动静?”
“没有。也怪我睡得太死了,如果我能早点发现的话……”
“你给他包扎时,他身上的伤口是什么样的?深不深?”
“伤口挺多的,深的浅的都有,身上还有许多淤青。我想,可能他是被打坏了内脏,才突然地死了。”
云水谣叹息一声,让李三的家人也去休息。
听这些证词,似乎没什么问题。但为保守起见,云水谣还是要听听仵作的验尸结果。
她来到停尸房,见景佑正在桌上写着验尸格目。他坐姿端正,下笔沉稳,倒像是个苦学多年的世家子弟,散发着一丝书卷气。
听见云水谣的脚步声,景有抬起头来看她。云水谣觉得,仿佛有一束光忽然照在了她的身上。
她定了定心神,问道:“验尸完成了吗?”
“这两个死者身上都有许多外伤和淤青,伤口应该是由锄头、镰刀、扁担、棍子等东西造成,这些都是村民械斗常用的武器。看起来,似乎是死于械斗。不过,这两具尸体都有一些疑点。”
“什么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