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身体挺直,白发变黑,皮肤下的血肉像充气一样迅速丰满起来。只是几秒的时间,巴伦延便恢复了年轻。在刚刚说话拖延时间的时候,他便吸取了神杖之中存储的所有能量。那是他这么多年以来从各个小世界掠夺而来的战利品。清俊的脸上胡须一点点褪尽,那血色的薄唇向上翘了翘,继续说道:“路威希尔将会诚服在我脚下。”庞大的神力像是骇浪一般席卷向楚源。可是后者连眼睫都未曾颤动一下,微微动了动手,那些神力便像是灰尘一样被他尽数挥开了。楚源早就察觉到了那根神杖的异常,但他比较好奇巴伦延背叛祂的原因,是以一直都没有打断他说话。至于那所谓的神力,他丝毫不放在眼里。该快点解决的,毕竟家里面放了一个小祖宗,回家慢了的话,惹她不高兴了怎么办?楚源长睫之下的眸子划过笑意,连带着嘴角的弧度都生动了起来。他抬眸看向巴伦延,嗓音清冷:“麻烦快一点,家里面有人在等。”……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候陶燃才从睡梦之中醒来,习惯性的往着旁边拱了拱,却发现没什么人影。去哪了?陶燃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向来柔顺的头发此时却竖了根呆毛,让平时慵懒骄傲的人多了几分呆萌。路威希尔看到的时候整颗心都像是被塞得满满的,恨不得过去将人抱着狠狠的吻遍每一寸肌肤。空着的心脏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被占满了。喟叹一声,祂以着不容拒绝的姿态从背后将陶燃抱得紧紧的。“小懒虫。”带着笑意的低沉嗓音让陶燃猛得惊醒过来。她转过身来,瞪着眼睛看着路威希尔。“路威希尔?”“嗯。”穿着白衬衫的路威希尔目光灼热的看着陶燃的小表情。好可爱。可爱到想要一口吞掉。“你都记起来了?”陶燃直起身子纠住祂的领子,眉头微微皱起。路威希尔顺着她的力道更挨近了一些,只差毫厘那鼻尖便要贴在一处了。陶燃可没什么心情做其他的,盘亘在心里面的那些疑惑几乎要将她给逼到魔障了。是以没等路威希尔回答,她便急急的跟着问道:“你究竟想要干些什么?”“上辈子的那些事情是不是你一手导致的?还有为什么忽然离开,什么都不解释?”那些埋在陶燃记忆之中的伤痕总是碰不得的,因为只要稍微见了一点光,那些狰狞的记忆便会立马鲜血淋漓的寻求注意。如今不过是稍稍提上一两句,陶燃眼中便弥漫开了水雾。她从来不是一个那么娇气的人,但是在毫无底线宠溺她的路威希尔面前,她怎么都忍不住埋藏在心底的委屈。就像是跌倒的孩子没有人关心时会爬起来面无表情的拍拍裤子上的灰尘,但若疼爱自己的人在旁边,就恨不得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得干干净净了。陶燃现在便是这样,她瞪着眼睛,希望把那软弱的眼泪都给憋回去。但是没有用。她真的很想要知道,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在她万念俱灰的时候把她丢掉。路威希尔在看到那水雾的一瞬间便慌了,刚刚充盈起来的心脏像是又被剜开一样,疼得厉害。祂怜惜的亲吻着陶燃的眼尾,解释道:“有人背叛了我,将我的神力盗取了大部分,致使我不得不沉睡。”怎么可能会说真话呢?那些肮脏的心思和谋算就该永远的烂在深渊之中。祂的乖乖就只用知道祂会永远爱她就足够了。长睫之下的眸子一片沉痛,似乎后悔到了极致。祂脸色苍白,唇瓣颤抖,像是回忆起那一切都是一场无休止的酷刑一般。“余下来的躯壳被封闭了所有的情绪和感知,就连记忆都一同随我陷入了沉睡,你所看到的,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罢了。”“那群叛变者打破空间壁垒来到了这个世界,搅乱原本的秩序好从世界意识那里获取能量。”“所以等我竭尽全力苏醒的时候,看到的……”路威希尔像是又见到了那个场景一般,瞳孔惊慌至极的紧紧缩起,抱着陶燃的指尖都因为后怕而微微颤抖着。这副反应没有丝毫作假,即使所有的一切都是祂所计划的,在看到陶燃倒在血泊之中时,路威希尔还是不可避免的崩溃了。祂截住话头,没有再说话,只是将脸埋在陶燃的颈窝之中,似乎在这一刻,祂脆弱得像是纸张一样。可陶燃无法看见的地方,惊慌难安的路威希尔瞳眸之中全都是疯狂的偏执。事实是什么呢?事实是在祂意识到陶燃无法永生之后,祂便用尽了所有的方法去收集能量。甚至不惜耗费巨大的神力去到数千年前,让所有路威希尔文明之下的子民穿梭与各个小世界之中。完成世界意识给的任务,然后从中交换能量。能量有了,还缺少信仰。而让陶燃的人类身份被世界意识删除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另一个“替补”,所以才有了主角配角之说。所有的都安排好了之后陶燃的死亡就是收集信仰的开始,她在每个小世界都会做出一番事业,受到人们的敬仰甚至是供奉。那便是信仰的来源。能量有了,信仰有了,祂再付出半个心脏的代价,便能彻底把陶燃变成永生的神明。而且最重要的是,到时候的陶燃永远都离不开祂,他们会同生共死,连神魂湮灭都会彼此相融,然后才会消失。祂的燃燃,会永远属于祂。至于她的父母,还有上辈子因她而死的人,祂都会做出补偿。不是因为所谓的仁慈,而是确保万无一失。若是有一天事情暴露了,祂可以借此得到她的原谅。祂知道,祂的乖宝是最容易心软的。微不可见的扯了扯唇角,路威希尔出口的嗓音却带着莫大的压抑,甚至有着几分哭腔在里面。“对不起,燃燃,都是我的错。”:()快穿:被渣后的偏执大佬黑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