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太看着眼前被烧了大半的屋子痛心疾首,双手拍大腿,跺脚道:“怎么会这样?”
“房子怎么无端端起火了?”
”东西,元霜的遗物……哎哟。”
魏斯记得主子的吩咐,便先劝道:“跟着去州府走一趟吧,至于房子,我们大人会妥善安置的。”
“当真?”
“自然是。”
吴太这才收了眼泪,跟魏斯去州府受审作证。
此时在州府的大堂下正跪着那位驼背的更夫,更夫披散着头发,衣衫破败,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像条死鱼。
他从被抓来州府便一言不发,任由他们用刑。
堂上坐着高刺史,靖王和裴宁澄则坐在一旁听审。
“大胆更夫,报上名来。”
更夫终于动了一动,哑着声音答道:“草民石武。”
“把你所犯罪行从实招来。”
“石武无罪,怎么招?”
说完这句,任凭高刺史如何威压,更夫再不开口。
高刺史看向两位上司,两位都没人应声。
裴宁澄面色苍白,神色倦怠,眼皮沉重,歪着头靠在太师椅的软垫上,靖王瞥了一眼他这副病态的样子,装模作样地关心道:“宁澄,你这又是怎么了?我早和父皇说过,你这个身子骨还是好好在王府将养着才好,不可过于劳累,大理寺少卿这担子还是重了些。”
“不劳殿下操心,是我大意遭了暗算。”裴宁澄淡声呛过去,“殿下还是操心一下怎么将凶手绳之以法吧。”
他朝地上跪着的人扫一眼,讥诮地勾唇:”这更夫不止会武功,还能用毒,殿下小心为上。”
“是么?我怎么没看出来!高刺史命人查过,梅树村的更夫就是此人,并无不妥,怎么也看不出他会用毒啊?”
靖王似笑非笑地哼了声,视线停在裴宁澄背后那人身上。
苏尔诺还没来得及卸去女装,到了堂内只得摘了风帽,冰肌玉骨,娇美出尘,她一身素衣站在这审问堂中似照亮了这处角落。
让人难以挪开目光。
靖王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目光一寸寸地流连在苏尔诺脸上,久久不移开,也未曾说话。
堂内一时沉默。
苏尔诺感觉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这里没有她一个小小的大理寺评事说话的地。
“殿下,您盯着苏评事做甚?莫不是她的女装太好看?”裴宁澄冷笑,“我也觉得甚是好看,可惜他是个男子。”
“是可惜了。”靖王笑了笑,“我想起位故人而已。”
他的笑转瞬即逝,忽然冷冷看向高刺史:“不招,那就……拖下去继续用刑吧。”
高刺史拍响惊堂木:“来人,带下去!”
不想,苏尔诺却突然开声道:“且慢。”
她望着一直未起身的更夫,定定地说道:“我能让他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