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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证（第2页）

听到这话，元启帝这才想起来，殿试确实是他当场出的题，一直沉浸在震惊之中，竟忘记了这事。

文知蕴继续道：“前有昭云将军，虽为公主，但骁勇善战，战场之上无往不胜，巾帼不让须眉，那为何就不能有女子可以读百卷书，学识渊博，高中状元呢？”

元启帝一时没有想到话来反驳，想起自己的妹妹，他自认为，她确实称得上巾帼英雄，整个大燕国的男子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他，那为何不能有女子也能满腹经纶，才高八斗。

突然那小太监不再害怕，道：“皇上，大燕国规定，女子不能入朝为官，即使温大人真的考上了状元，那她是犯了欺君之罪，按照大燕律法，欺君乃是死罪，更何况温大人在朝为官将近一年，并非有何出彩之处。”

元启帝素来讨厌别人欺骗于他，经这小太监的提醒，他从方才的震惊之中走出来，道：“他说的不错，无论是真是假，你犯了欺君之罪。”

“杨霆树呢。”元启帝提高了音量道。

“皇上，若非……”文知蕴准备辩解，却被元启帝打断：“杨霆树。”

听到皇上唤他，守候在殿外的杨霆树急忙进来，进殿先是瞥了文知蕴一眼，随后单膝跪地，道：“皇上，臣在。”

“将温执押入东窗卫的大牢，等候发落。”说完元启帝便起身离去。

杨霆树走到文知蕴的面前，道：“温大人，随我走一趟吧。”

文知蕴自知此时皇上正在气头上，自己无法劝动他，没有再开口，被杨霆树带到了东窗卫地牢。

去地牢的路上，文知蕴心中有些疑惑，为何元启帝知道她是女子后，并未询问她是何人呢？等到了地牢她终于想通了这个问题。

元启帝不过是不相信她一个女子竟能考取榜首，即使她证明了后，他仍然不信，他一直沉浸在这个问题之上，其他的问题变得便如此微不足道。

或者即使她证明是自己考取了状元，元启帝也不把她放在眼中，这个世道女子就应该遵守三纲五常，相夫教子，真是可笑。

可她文知蕴却并不这样认为，男子如何，女子又如何，她想做的事情为何做不得，小时候的她便与普通闺阁女子不同。

想到这里，文知蕴脸上竟露出了笑容。

这一幕恰好被身旁的杨霆树看到，杨霆树向来冰冷，人狠话不多，看到此场景也禁不住讶异，世人皆知，进了这东窗卫，便是有去无回，她竟还能笑出来。

杨霆树开了口：“温大人，你可知这东窗卫地牢是何处。”

文知蕴没想到杨霆树会开口，瞅了他一眼，道：“不就是让人有去无回之地。”

“那你还能笑出来。”杨霆树语气冰冷。

“如今这般境地，哭就能不去东窗卫地牢嘛。”文知蕴道。

杨霆树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哭确实不能解决问题，也不能幸免关入地牢，她说的不错。

方才他就在殿外，殿内发生了何时，他自是知晓，当他知道温执乃是一女子时，他冰冷的脸上出现了惊讶的表情。

她的伪装术真的炉火纯青，当初自己与她在浙州打过几次照面，竟完全没有瞧出，别说瞧出，甚至没有察觉出任何端倪。

而今他又得知，那状元竟也未掺一点水分，她一个女子竟能在万千男子中脱颖而出，成为名副其实的状元郎。

他与元启帝不同，在得知这件事之时，他第一反应是不可思议，第二反应是敬佩，在如今的大燕国内，竟有一个女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曾经的昭云将军是他杨霆树此前最佩服的人，一介女子不输男子，临危不惧，英勇无比，比大燕国的无数男子高的不止多少倍。

可惜昭云将军在五年前战死在沙场，否则自己可能会成为她的麾下，成为卫将军的一份子。

他既是这样想的，也便这样说了，他道：“温大人，不管怎么说，我敬佩你。”

听到这话，文知蕴愣了愣，不都说东窗卫皆是朝廷的走狗，里面的每个人都是凶神恶煞，不辨黑白之人，特别是其首领，更是心狠手辣，脏心烂肺，杀人不眨眼。

如今堂堂东窗卫的首领竟对着她说出了这句话，她抬眼看向杨霆树，他仍是冷着一张脸，仿佛刚才的话并不是从他口中说出。

或许是世人以讹传讹，多有误解，东窗卫并非人人凶神恶煞，不过是皇命难违，有些事情他们做也要做，不做也要做，这世上，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的自由。

想到这里，一种深深的无奈感压到文知蕴的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若是这次死在牢中，文家的仇便要到此结束了，文家便也会永远蒙冤。

还有卫楚泽，前几日还说着要白头到老，如今不过也是一场空罢了。

小院内，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却迟迟未见文知蕴归还，她想到文知蕴出门叮嘱的那句话，匆忙的朝着将军府赶去。

清梧赶到将军府门口，那守门二位并未见过清梧，将她拦在门外，她本就着急，如今被拦在门外更加焦急，她道：“请帮忙寻一下你们梁管家，梁管家认得我。”

在清梧万分焦急之时，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清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