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兀自弯起了唇,嗓子有种砂砾磨过般的沙哑:“谢谢。”
意外听到这样的嗓音,要走的楚萱顿了下步子,问:“你还在发烧?”
陆淮眸中有笑,但鼻音很重:“有点。”
楚萱犹豫了下,终究没问他病成这样今天不请假吗这种私人问题,只指挥他说:“我给你拿药,你就在这里穿衣服,我要用卫生间。”
等她收拾妥当,走去边柜那边时,她终于发现之前心里那怪异感在哪里。
穿戴好的陆淮从上至下的一身都无比贴身,楚萱一看他被绷住的臀和腿,后知后觉地惊呼一声:“我把你裤子给烘小了?”
看着她手里握着一个漂亮的小罐子,陆淮盯着她的动作看,语调温和:“没关系。”
有关系也没办法,楚萱腹诽了一句,她没让他衣不蔽体已经仁至义尽。
只是她没忍住往他身上多看了两眼,上身的黑衬衫还算好,下半截就不同了——
剪裁合体的西裤因为现在小了一号,直接让他的身型暴露无遗,腰瘦、臀翘、腿直,西裤带出的稳重之外,更是衬托出另一种性感。
脑中忽又想起昨晚他从沙发上站起时,露出的那半边身子的场景,楚萱撇开眼不再看他,一边往罐子里挖香膏抹在手腕上,一边说:“厨房有水和药,吃完出发吧。”
陆淮却没去厨房,而是走到她跟前,看着她的小罐子:“这是什么?”
他忽然凑近,楚萱心有余悸,人往一旁侧了点身:“香膏。”
陆淮伸手朝她:“我闻闻。”
昨晚才用过她的沐浴露,这会儿还要闻她的香膏,楚萱心忖他是不是有什么怪癖,朝陆淮看来的眼神就变得复杂。
她曾在锦城生活多年,知道那边的民风算得上前卫开放,新闻里就曾报道过,肛肠科医生会告诫某类男士们,某些手术不要选择微创,因为会留疤。她也是从新闻上知道了很多新鲜事。
而陆淮,竟对女孩子用的东西感兴趣……
陆淮直觉她在误会什么:“你为什么这种眼神看我?”
像偷偷做坏事被人当场抓包,楚萱心头一惊,但没退缩,反问他:“你闻我的香膏做什么?”
她眼神一言难尽:“你也要抹吗?”
陆淮一头雾水:“我抹你的香膏干什么?”
楚萱心里嘀咕那你用我的沐浴露做什么,说:“那你闻它做什么?”
陆淮没懂她的逻辑,但嗓音平和:“闻一闻而已,不代表我要抹。最近在研究新品的味道,正好多试几个香。”
他一脸平静,说得一本正经,衬托得她的胡思乱想毫无道理。
楚萱有些心虚,将开着的香膏给他递过去,也跟他一本正经谈论正事:“这个香留香不长,但都是植物味,公司是可以考虑考虑做成这样的,味道尽量淡雅一点,别那么重添加剂的味道,尤其是给女性群体客户。前调是茶、柑橘、橙子,中调小苍兰、桂花,尾调檀香和杏花。”
这般如数家珍,陆淮伸手接过,将香膏往鼻尖前放过去。
看他高挺的鼻尖就在盒子边缘,呼吸扑在她的东西上,让她想到昨夜他就是这样贴在她脸上的,楚萱眉心一蹙,一把就从他手中将东西夺了回来。
陆淮眼露不解:“干嘛?”
楚萱态度很差,指着厨房说:“没时间了,你快去吃药走人,药在水壶边上。”
陆淮看她几眼,按她说的去厨房喝水,在水杯旁见到楚萱所说的感冒药,他手指拿起时,瞥见一旁药箱的盖子中间悬夹着一版药。出于推它回原位的目的,他左手手指将它往里推了下,却没推进去,药盒里面有东西正好挡住了它。
陆淮便用右手来掀开了药箱盖子,这一掀,面上整整齐齐的几盒同一名称的药顿时映入眼帘。
他视线停留在上面时,听到楚萱在玄关处说:“你把剩下的维生素和药都带着吧。”
陆淮将那一版药放去了空位,重新盖上了药箱。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