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炷香的时间缓缓流逝,王玉玊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他的面庞因为生气而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只见他气势汹汹地大步朝着前方走去,但在临近那两名守卫时,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二位兄弟,咱们在此处已经等候多时了,不知贵方通报之事进展如何呀?”那两名守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要知道,他们可是收了人家的银子啊!正所谓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更何况面对眼前这位面带微笑、客客气气的王玉玊,就算脸皮再厚,此刻也实在不好意思翻脸不认人呐。于是,那名守卫只得陪着笑回应道:“嘿嘿……快了,快了!岛主大人居住于内岛之中,这通报起来自然是需要花费些时间的。还望兄弟您再多耐心等待一会儿哈。”王玉玊闻言,虽然心中仍有不满,但一时间也是无计可施。毕竟这里是别人的地盘,强行闯入绝非明智之举。无奈之下,他只好轻叹一声,转身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等待。然而,就在他刚刚转过身去之时,那两名守卫立即紧紧地靠在一起,压低声音窃窃私语起来。突然间,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卷起满地沙尘。紧接着,只听得“哎哟!哎哟!”两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众人惊愕地循声望去,只见那两名守卫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狼狈不堪。此时,一道高大威猛的身影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般矗立在那两名守卫身前。待尘埃落定,众人才看清楚来者的面容——竟是那位身着朴素的欧阳泽!龙纪云其实早就察觉到欧阳泽身怀武艺,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欧阳泽的武功竟然如此高深莫测,特别是那令人惊叹不已的轻功,连自己都未能察觉半分。此时,龙纪云心中暗自叫苦不迭:“糟糕!这下可麻烦大了!欧阳泽居然在这里动手打人,蓬莱岛的人必定会将我与他视为一伙儿的。本来我们连这蓬莱岛的大门都还没能进去,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想要进入岛内恐怕更是难如登天了。弄不好,甚至还可能引发其他意想不到的严重后果。”而另一边,王玉玊却是一脸兴奋地朝着欧阳泽竖起了大拇指,心中暗暗赞道:“哎呀呀,这位老兄真是太厉害了!老子早就看那些家伙不顺眼,想要动手教训他们一顿了,只是碍于各种情面一直强忍着罢了。真没想到啊,这位仁兄竟然如此英勇无畏,连天不怕地不怕的事儿都干得出来,直接就在人家家门口大打出手。这份胆量和勇气,着实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龙纪云眼见着局势即将失控,心中大骇,生怕事情闹得不可收拾,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去,一把紧紧拉住欧阳泽的胳膊,同时佯装出一副恼怒至极的模样,怒声喝道:“欧阳兄弟,好端端的,你为何要动手打人啊?”此时的欧阳泽已然气得满脸通红,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瞪大双眼,怒气冲冲地吼道:“他们竟敢辱骂于你,实在是该打!”龙纪云一脸茫然,疑惑不解地追问道:“骂我?何时之事?我怎的丝毫未曾听闻?”欧阳泽气呼呼地用手指向不远处那两个刚刚挨了打的守卫,说道:“便是方才这二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之时。”原来就在刚刚,那两名守卫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说着些不堪入耳的话语,却不想一字一句都落入了欧阳泽的耳朵里。他们嘀嘀咕咕地议论着,说是要让这帮家伙在这里干等着,反正也不会有人前去给他们通报岛主大人。毕竟有着邀请函的贵宾们尚且接待不过来,哪还有闲工夫理会这些不入流的小角色。不仅如此,他们甚至还恶意揣测起龙纪云来,口无遮拦地说什么龙纪云说不定是修习了采阴补阳之类的邪恶法术,抑或是掌握了某种淫秽下作的手段,所以才能让自身变得这般光彩照人;又或者他根本就是个外强中干的绣花枕头,徒有其表而已,只会靠着谄媚讨好那些贵妇人,甘愿像条摇尾乞怜的狗一般,任人驱使奴役。龙纪云倒是看得十分豁达,他深知嘴巴长在他人身上,爱怎么讲便怎么讲去,反正只要自己未曾亲耳听见,那就权当作无事发生一般。只见他轻轻拍了拍欧阳泽宽厚的肩膀,宽慰道:“罢了罢了,不过就是些许闲言碎语而已,犯不着为此动手打人呀。”然而,欧阳泽却是一脸愤愤不平地紧盯着龙纪云,斩钉截铁地回应道:“那可不行!您既然已经应承下来要带领咱们进入其中,这便是天大的恩情。师父曾经教导过我,哪怕只是点滴的恩惠,都应当以涌泉般的回报来答谢。如今有人胆敢在背后说您的坏话,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定要替您出这口恶气才行!”听闻此言,龙纪云脸上顿时浮现出惊喜之色,连忙追问道:“哎呀呀,经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差点儿把这事给忘啦!话说回来,你究竟是如何能够如此清晰地听清楚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的呢?”:()龙门风云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