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游戏规则,残忍也是游戏的一环,需要残忍的时候就必须残忍,不然残忍这个词也不会一直流传。”欧尔比雅客观得好像一个过客,反正就是很沉着。
“不要这么理所当然,我们海军也是人,也会恐惧难受,你把我们当做恶魔是不对的,我们也是一个个的个体。确实,我也承认海军里有很多败类,但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不能把每一个海军都当成坏人。”克比认识很多海军,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很多人都是好人。
“我从来没说过被我伤害的就一定是坏人,但好与坏、善与恶这些东西并不能撼动规则。规则之下,好人会干坏事,坏人也可以干好事。规则在善恶之上,海军就会遵守海军的规则,只要打伤海军就可以给规则增加负担,这就足够了。”欧尔比雅很淡定地说道。
克比无语了,自己所相信的善恶在对方眼里毫无价值,对方只看规则,而且认定海军规则就是敌人。
完全没办法交流,对方一直很冷静,也知道自己在伤害好人,但这也是对抗海军规则的必然结果。
“可是好人也加入海军,说明海军也有可取之处。”克比还不死心。
“愚蠢的善良只能是好心办坏事。他们对世界运行的内在规则还不够了解,无法透过现象看本质。”
“愚蠢的善良?”克比从来没想过善良还有愚蠢的,在他的意识里善良就是好的,只会带来好的结果。
但显然不是,善良一样带来坏结果,残忍一样可以产生好结果。
对一个邪恶的敌人或者邪恶的规则展现善良,就是助纣为虐。
他的脑子无法接受这种结果,如果连善良都无法相信,他该怎么办?好人就是好人,如果连好人都会做坏事,这个世界怎么还能好起来?
太复杂了,脑仁疼。
欧尔比雅看着年轻海军,毫无感情地动进攻:“有效杀伤海军,增加海军运行的成本,将会更高效地拖垮海军。”丝线切过克比的双腿,在他惊恐的表情中,身体被分成了三份。
“啊啊啊——”虽然不是很疼,但心里负担极大。
欧尔比雅没有离开,而是等海军的援军,一口气又伤了二十多人。
克比虽然喊了,不让援军过来,但还是没能阻止新伤员的出现。
增加海军成本,就是欧尔比雅的目的。
任何组织运行都需要成本,当成本大到大家都无法控制的时候,组织也就无法运行了,这也就是所谓的王朝周期律。
一个王朝诞生,运行成本低,赚钱能力强。但到后期,运行成本高,赚钱能力弱,就会寅吃卯粮、入不敷出,欠下一大笔钱。
最后谁也不愿意再借钱了,王朝的人也不愿意负担债务,于是就散伙。
就比如大清,就欠了很多钱,找四国洋行借钱,结果没人可以还钱,就散摊子了。
运营成本过高,海军也撑不下去。
运行说到底还是要看运行成本,成本高,钱再多也没用。
比如一个项目拿出一千,结果第一手扣掉八百,给手下两百,手下扣掉一百八,给干活的业务员二十,然后业务员拿出两块钱去干活,里面九百九十八元就是运行成本,两块钱是真正干活的。
如果一千元用于干活,那肯定没问题,但两块钱干活就是打要饭的了,谁愿意?
而九百九十八也不一定就是全部贪污了,也可能是去照顾不事生产、没有了劳动能力的人。
总之欧尔比雅现在就在精确地增加海军成本。
不管海军管不管伤员,都会支付成本。管,得花钱;不管,丢失信誉。
信誉也是成本,一旦丢失,再想重建需要时间和金钱,时间可比金钱更宝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