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释然再度捏起那【密涅金蝉印】之时,原本已经有了若隐若现一丝气息的大山突然间一震,这次的震动倒是比先前的动静要大了一些,“褚姑娘,小心~”挥刀间搅碎无数虫孑,黑刀男子吃力地回头朝着正在调息的女子道,此刻那女子盘坐在一块大石之上,双锤摆在身旁,其上挂满了不知名血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动静,女子手持双锤重新站起,一脸凝重,“得加快速度了,再拖下去只怕我们都会被脚下这座山给吃了。”……“哼,【大月临凡】”天空突然挤来了一轮明月,莹莹月华洒下,那下方无数血肉所组成的臃肿怪物瞬间被融化殆尽,“轰~”一道魁梧的身影霸道的将身前那散发着三境气息的鬼僧撕成两半,接着回头看向山腰处,来时的路已然消失不见,早已经被一股莫名的雾气所遮掩,隐隐约约中,男子似乎还听到了下方不断传来的哀嚎声与咀嚼声,“此山活过来了,看来想要寻得一线生机,就只能进寺了,走!”“是!”身后十来名覆甲道兵浑身挂满了血肉,听到男子的话后立马持枪跟上。………与此种种情形皆是发生在半山腰以上的地方,人族修士,还有那各类妖魔皆是脸色难看的紧,此刻就好像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驱赶着所有人朝着那山顶伽蓝寺而去。当然,已经进入山体内的释然则对这一切丝毫不知,此刻的他正屏住呼吸手持玉蝉走在一条羊肠小道上。玉蝉在释然掐出【密涅金蝉印】后又再度苏醒,莹莹金光此刻就好似一顶油灯那般照亮了前路,“虽然已经知道有玉蝉护身不会有事,但走在这头大家伙体内真的很提心吊胆啊。”嘴里碎碎念着,释然七转八拐的在狰狞的钟乳石林中不停穿梭。“滴答~”一滴滴腥臭的黑水从上方钟乳石上滴落,溅起的微微水花在贴近释然身前时却又被那玉蝉所散发的金光挡住。“这看起来似乎就是某处洞穴,可奈何佛爷我先前看到这里的本来景象了。”苦笑着越过一条地河,释然还记得这条河中应该泡满了尸体,其内全是光头僧人死不瞑目的面孔。“唰~”等释然走到一处满是凸起的钟乳石墙前后终于停了下来,“只要穿过这道尸墙便可直通那伽蓝寺后院了。”虽然知晓有玉蝉所放的金光遮掩,但释然却依旧不敢大口喘气,在慢慢调整好心神后接着一头直接撞了上去,“滋滋~”玉蝉所散发的金光好似有着极强的腐蚀性,只见那凸起的钟乳石墙上立马被腐蚀出一个大洞,只是瞬间,那原本静静长在石墙上的钟乳石好似活了过来,嘴里发出狰狞的嘶吼,无数双惨白的手臂疯狂地朝着下方的释然抓来。“嗖~”可下一刻,只见那已经走入尸墙的释然身影已然消失不见。………“呼~”大口喘着粗气,释然脸色煞白,“这比过山车可要刺激多了。”回头看着身后那块荒草杂生的石壁拍了拍胸口,释然这才勉强压下因为空间突然转移而导致的不适,接着转头看向了不远处那座高大但却破败的木门,“这里进去,应该就是伽蓝寺的后院了。”深吸了口气,释然慢慢上前,“吱呀~”这木门似乎许多年不曾打开过来了,推开之时先是一顿,接着又有无数灰尘落下。再稍稍用力,卡住的木门被彻底推开来。入眼处是一座青砖广场,只不过原本铺的满满登登的青砖石瓦早已破败,东缺一块,西缺一块的;“见过释然师兄~”就在这时,突然间响起了一道微弱的问候声,入眼处空无一物,可这声音却不知道从何而来,可不等释然心中发毛,“见过释然师兄~”“见过释然师兄~”“……”原本只是声若蚊蝇的问候突然间好似洪钟大吕那般重重的在释然耳中炸响,“嗖嗖嗖~”突然间,就好像释然上辈子曾经看过的鬼片那样,这空旷破败的广场上突然出现了数个,不,数十个身着灰色破烂僧袍的身影。这些身影一个个骨瘦如柴,鸠形鹄面,露在僧袍外的皮肤上密密麻麻全是尸斑,或是长满了烂疮。这些突然出现的僧人此刻一个个面向释然,用那早已经没有眼球的空洞双眼死死盯着释然。深吸了口气,释然赶紧压住剧烈跳动的心脏,没有理会这群僧人,大步朝着那后方建筑走去。广场上安安静静的,没有丝毫生气,在释然缓步从这些僧人中穿过之时,只见这群僧人也机械地转动身子,双手合十地看向释然。当然,你要问释然为何不行他那最爱的见礼,当然是因为那双浮现着青焰莲花的双瞳了,释然的视线中此刻哪里有什么破败广场与灰衣僧人,取而代之的则是脚下那一片满是邋遢秽物的黑皮,与身后那个脸上开了一个口,从中伸出一条长舌,有若妖鬼一般的无面老僧。这老僧一直保持着与释然约莫一米左右的距离,长舌不断向前,但似乎又害怕释然手中的玉蝉而不停地颤抖着,可就算如此,这老僧依旧是死死贴在那玉蝉所散发的金光后面,亦步亦趋。“推门之时我便开了神通,可为何却还是没有看见这个家伙?”心中疑惑,可释然的步伐却没有加快,依旧是装作没看到身后那名老僧一般朝着前方缓步走着,“还有这家伙又是怎么知晓我叫释然呢?我记得只在那山黎城中报过自己的名号,那么就只能是从最初登山的那群家伙口中得来的;再一个就是这家伙口称师兄,那么就应该是玉蝉带给我的身份了,所以这才让他没有第一时间发起攻击。”想到此处,释然突然停下了脚步,身后那老僧也同样定住了,长舌在空中不断颤抖表现得很是兴奋,似乎,似乎这无面老僧十分期待释然转过身来。:()佛爷我真是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