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氏和佟佳氏上辈子打交道多年,她自认有些了解这个女人,那就是个表面柔弱内心脆弱的大小姐。
总是仗着和康熙是表兄妹的情分以为自己很特殊,后来发现到了自己也不过就是皇帝后宫的一个女人,所谓的表兄妹情谊还不如她的家族利益来的有用,一下子就受不了打击病倒了。
呵呵,和皇上讲感情,这是最蠢的事情了。
不过皇上也是个城府极深的千古帝王,他看惯了勾心斗角,反倒有些欣赏佟佳雪莹这种“真性情”,觉得有些新鲜,哄一哄也是情趣,颇为宠爱了一段时间。
男人就是这样,既怕女人不识大体在后宫乱争宠,又怕你只是看重他的帝位太过平淡不争宠。
所以恰到好处的耍耍小性子也很重要,这也是乌雅氏后来明白过来的道理。
不过没人知道,佟佳氏的病重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在内,谁让她让皇上抢了自己生下的胤禛。
这辈子她就是回来复仇的,上辈子她能把佟佳氏弄死,这辈子当然也不会例外。
乌雅氏很快把自己的思绪收了回来,却听到佟佳贵人轻轻柔柔地道:“听你把她夸得多好,我还真以为是个什么聪明灵秀的人物,现在看也就不过如此罢了。”
乌雅氏袖中的指甲都已经嵌入了掌心。
时隔太久,她已经不记得自己上辈子一开始是怎么入了佟佳氏的眼的了,毕竟有些记忆她是会刻意遗忘的。
“本宫可是听说她是被皇后娘娘给拒了的,怎么,难道本宫这里就是捡破烂的,专拣皇后娘娘都不要的人?”
冬儿听出了佟佳贵人语气里的不悦,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对乌雅氏这么不满意,却也知道自己办错了事,当即跪下请罪。
“娘娘恕罪,是奴婢办事不利,惹娘娘不高兴了。”此时的她和当日的王进保一样,在心底里迁怒起了乌雅氏。
“起来吧,瞧你吓的这模样,本宫不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佟佳贵人嗔怪道,“既然是你举荐的人,不管怎么说本宫也得上手用了才知道。”
“正好本宫这里缺少了一个值夜的小宫女,就让她做值事宫女吧。
说是值事宫女,但其实这就是让人晚上守着主子不能睡觉,随时倒茶挥扇还要陪着主子如厕更衣,当然也兼了倒夜壶的差事。
可以说是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苦活,但对于一个包衣奴才来说算是天大的恩惠了。
乌雅氏惊呆了,整个人微微颤抖,却不得不强忍着跪下谢恩,摆出感恩戴德的模样来。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有了上辈子的记忆,佟佳氏也不例外。
她除了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日渐虚弱有乌雅氏的功劳之外,对她处心积虑爬床的事情可是记得牢牢地。
这种屈辱,没有一个女人能忘得掉,这辈子她非要好好地磋磨一下这个德嫔。
至于她想要靠着自己爬龙床?呵呵,她身边有的是人会日夜看好了她,让她连单独见到皇上的机会都没有。
坤宁宫,锦瑟也从凤凰镜里看到了这场好戏,她戏谑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素鸣叶。
“你可真是快大肥肉,谁都想咬一口。”
素鸣叶也笑了:“可我只给你咬,不,只给你吃!”
他低头靠近锦瑟,在她耳边低声道:“想吃多少口都行……”
这话简直是说得越来越大胆了,都老夫老妻了还玩这套,都不嫌腻味的。
锦瑟睨了他一眼将他推开:“行了,别没事黏黏乎乎的,说说你预备怎么对付三藩?”
“听说吴三桂要进京了?”
在清朝初期,为了入关顺利,皇太极曾经分封了三个异姓藩王,分别是云南平西王吴三桂、广东平南王尚可喜、福建靖南王耿仲明。
异姓藩王在清朝入关前后,帮助清朝打江山,他们穷凶极恶相当彪悍。
可当清朝稳定了江山后,他们就成了统治者的眼中钉,意欲除之而后快。
其实异地而处,素鸣叶倒是能理解这些异姓王的想法,当初用人家的时候许诺得花好稻好的,可用完了就扔过河拆桥就有些不厚道了不是。
可是这些异姓王自己也的确有些过分张扬了,尤其是那个吴三桂,几乎把自己当成了当地的土皇帝,过得比皇帝还要奢靡富庶,这么嚣张,就算你是皇帝的救命恩人那点情分也要被折腾完了。
何况他还不是和少年的康熙有什么情分。
“我让鳌拜去试探他们了。”素鸣叶道,“以毒攻毒,先试试鳌拜这把刀能不能撕下他们一层皮来。”
不然他留着他干什么?养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