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她这种官家出来的奴仆也是擅长察言观色的,听得出这太监只怕是宫里出来的,身后伺候的主子只怕来历不凡,轻易得罪不得,这一点她倒是和李恰亭想到了一起去了。
嬷嬷是一片忠心,锦瑟便也没有反驳。
但她刚才这么做除了想要看看是谁这么盛气凌人地欺负她这一世的亲爹,也有一些心神不宁的缘故,直觉告诉她好像好像什么熟悉的人出现了。
这种时候只有一种情况发生了,那就是她的男人出现了,所以锦瑟才会大胆的掀开车帘想要一探究竟。
可是偏偏掀开车帘的瞬间,这种感觉又消失不见了,实在是诡异。
锦瑟放下车帘的同时,太监这才回过神来,刚想懊恼自己竟然被区区一个小姑娘的眼神给震慑住了,就听到自家的车内传来主子低沉冷冽的声音。
“何柱,出门在外,谁让你这么嚣张跋扈的。”虽然语气平淡,但就是有一种令人无法违逆的力量。
听到了这个语调声音,连李恰亭的眼神都变了。
“让他们先过去!”这么狭窄的甬道,他们只要转个身就能出去,对方却要一点点的倒退出去,这么做反倒是费时费力。
有时候与人方便就是于己方便,这何柱在宫里也是作威作福惯了,如今跑到外头更是不加收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
这种狗奴才,他以后真不想再多用了。
何柱不敢反驳,急忙吩咐车夫将自家主子的马车慢慢地朝后腾挪。
因为是被李恰亭连累害得他被主子训斥的,何柱在无人看到的角度狠狠地瞪了李恰亭一眼。
李恰亭泰然自若,假装没有看到,一个阉狗,和他计较什么。
“多谢这位公子。”
看到对方的车轿果然先一步让路退出了小巷,他站在轿子前拱手示意,姿态从容不卑不亢。
他也不管车轿内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根本不想和这种贵人多打交道。
京城这种地方什么牛鬼蛇神都有,他现在只一心科考,不像靠着巴结谁把自己的脊梁骨给弯了,道谢也是为了尽到礼数。
见车内的人没什么动静,他更是不多做纠缠,直接上了车轿离开,完全不做停留。
李恰亭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举子,既高攀不起权贵也不想高攀。
他不知道,待他离开后,车轿内那清冽的声音再度响起,只是吩咐的似乎是自己身边的侍卫们:“去,查一查这个刚才这车轿是谁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