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刘坤的这几通电话,自然是起效的。
就在他挂了电话的时候,市委书记金哲责备的电话,就打到了路北方的手机上。
金哲在那边暴吼道:“路北方,你在搞什么名堂呢?刘坤他是你班子成员,县委常委!你却要将他控制起来?真是岂有此理!再说……就是发生天大的事情,你不跟市委通报一声?简直就是胡闹!”
路北方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出,他其实在心里早就作好了准备。
在金哲喝斥后,路北方冷冷笑了笑道:“金书记,您别气!我今天先说好,您今天替他求情,真没用。我今儿用的这招,就是先斩后奏。目地,就是将刘坤给拿下来!而且,我已经当着众人的面,将这话撂出去了!现在,我身边就站了十来人!”
“我要双规他,就是不能容忍他在绿谷县高速发展中,趁机鱼肉百姓,利用手中的权力去发横财!更不能容忍他这样的领导干部,用公权力去胁迫平民百姓签订协议,然后将他们的土地巧取豪夺,再转手卖给政府获利……咳咳,至于具体细节!金书记,请相信我!我过几天,再向您汇报详细情况。”
路北方如实说了,金哲便知,路北方是揪着人家的尾巴了!而且路北方这人的性子,耿直中有些暴躁,他的话说到这,且直说身边还有别人!
金哲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让他注意控制事态,别闹得沸沸扬扬就行!
就在路北方挂了金哲的电话没有半分钟,市纪委书记曾云的电话接着进来。
曾云打心底,对路北方很有成见,甚至是充满仇恨!
他几次三番,更是酝酿计划,准备将路北方拿下。
但是,几次三番的计划失败后,还有把柄,被捏在路北方手里。
特别是自己外舅、原绿谷电力局局长申朝龙,在路北方车里安装监听设备,而且雇请社会人士对路北方进行跟踪!……
这事儿败露后,路北方并没有追究申朝龙的责任!
但也正是因为他没追究责任,却又掌握着这一切证据,这便如软肋一样,被路北方牢牢捏在手中。
说句不好听的,他曾云若是对路北方不利,那路北方说不定哪天心情不好翻了脸,立马就可以将他外舅申朝龙送入监狱。
因此,这次虽然刘坤打电话来苦苦求情,而且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告诉他,自己媳妇收了三十万元的实情!他是不知情,真不知情……
曾云当即挠着头,在屋里走来走去,走了约有十几圈,在替刘坤想办法。
最后,实在没有好办法后,曾云打算先将刘坤弄到湖阳市再说。
在绿谷,那是路北方的天下!
但到了湖阳,一切由不得路北方!
简单点说,哪怕坐实刘坤收了三十万元好处,那定罪的大小,罪名的论处,那由市纪委来运作!
到时候,就留下了活动空间。
因此,这次曾云给路北方打电话,言语还比较客套。
他道:“路书记,刚才我手下人向我汇报,说你这县委书记,把咱市管干部给控制起来,这?……按照规矩,是不是?……是不是你这边,有点不合适啊?”
饶是他话语带着商量的口吻,路北方一听这话,心里还是相当反感。
他眼一愣道:“曾书记,你什么意思?说我关了你的人?……呃!别的我不清楚!但我知道,这人在我绿谷县的地盘犯了事,我就得必须秉公执法,将人给控制起来!打个比方,一犯罪份子在我绿谷县杀了人,我总不可能等着市公安下来抓逃犯吧!您说是不是这理儿?”
路北方这话,将市纪委书记曾云呛得汗水都冒了出来。
若不是自己侄儿有把柄在路北方手上,他肯定暴喝这年轻无知无畏的家伙!
但因为有所顾虑,他的语气依然很柔软,而且是笑了笑道:“对,对,路书记,我没有说你这整得不对!而是刘坤本身就是绿谷县领导,你让绿谷县纪委的人审查他,我是担心绿谷纪委的人放不开!……要不,我们市纪委现在就派人下去?协助你们县里开展工作,或将刘坤提到市里来审,是不是更方便?!”
路北方一听曾云这话,心知这老家伙,肯定是别有想法。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