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瀚林继续出点子道:“小姗,我的意思,就是万一你找杜洪涛说话不成,或者他因故未能去参加晚宴。那么,你可以就这事,向你姐吹吹风,将我遇上的事情,给她说说,让她回家吹个枕边风。怎么说呢?这也是实在没辙,才这样做!……你就朝你姐说,我那侄儿,真被他们查了,首先就不要公开处理!这公开处理的话,让他以后就难做人了!二来,就是请他看在老衣的面子上,对我侄儿尽可能从轻处罚。毕竟他年纪不大,基层经验少,在下面又受不了诱惑,才出现这问题。若是他这次挺过来的话,到时我给他弄到国企去,就不再抛头露面了。”
衣瀚林叨叨叨叨,顿让温诗姗的心情,如六月的天气,本来天气晴朗,一阵乌云飘过,便将云层压得很低!
这让她不悦道:“好啦好啦,老衣,我知道了!”
衣瀚林见她心情骤变,马上起身,然后又将那袋子钱提了提放在她脚边道:“小姗,既然这样,那,放这了!……那?我,就先走了。”
没曾想,温诗姗的心情在那一刻,被完全搞坏了!
她一反手,就将衣瀚林的那袋子钱,拎起来啪地扔到门边,而且嘴里相当不客气道:“我说了,让你拿回去,你就拿回去呗!……再说,我真要帮你在杜洪涛面前搞定这么大的事,你就拿20万元给我算毛线啊?这打发叫花子啊?”
衣瀚林在这一瞬间,老脸瞬间通红,仿佛被烈阳炙烤一般。他这副省长,也算老江湖了,但在这女人面前,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尴尬和窘迫,心中的慌乱难以言表!甚至,自己都觉得,自己与她相比,那差的,不知是多少等级。
衣瀚林匆忙起身,手忙脚乱地提起桌上的那叠钱,连声音都有些颤抖:“好,小姗,我知道了!我这就走!”
“你那事,听我电话吧!”想不到,就在衣瀚林要走出这房间大门时,温诗姗却在里边,冷冷地说了这么句话。
衣瀚林深呼吸口气,连连道:“好,好,我听您电话。”
出得这客房的大门,衣瀚林发才现,自己的衣服都湿透了!他靠在墙边等电梯时,才叹道,温诗姗是觉得这钱太少了啊!这胃口……
……
温诗姗在让衣瀚林离开后,便开始精心打扮自己。她平时喜欢化浓妆,因为浓妆可以遮盖她与帅哥欢聚后的疲惫。
但今天,考虑到杜洪涛也会出席宴会,她决定换种风格。
于是,她选择了一件浅红色的薄羽绒服,并化了淡妆,以展现出清新自然的一面。这样打扮完毕后,她才前往万国酒店参加宴会。
当然,对于温诗姗来说,若是能帮着衣瀚林说上话,她是一定会帮的!之前,她朝衣瀚林发火,将他的钱扔了,就是觉得这么大的事,他拎个20万,那也太抠了!若这事成了,她非得问衣瀚林要100万!
而且,她很有信心,知道这衣瀚林不可能不给!
因此,在这天的家宴上,温诗姗一改往日的豪爽作风,变得温婉而内敛。她故意时不时地向杜洪涛靠近,甚至在与从米国归来的表弟碰杯喝酒时,她也刻意选择与杜洪涛共饮一杯,使得杜洪涛心中欢喜不已。
整个过程中,温诗姗的举止既得体又充满魅力,让杜洪涛对她这个小姨妹的改变刮目相看,心中更是乐开了花。
借着这个机会以及微微醉意,温诗姗还真是瞅准了一个机会,将衣瀚林托付给他的事儿,朝着杜洪涛说了。
趁着给杜洪涛敬酒的当儿,温诗姗的身子,轻轻挨在杜洪涛的肩膀上,她面目通红,面若桃花,此时举着杯子,嘴里亲昵地嚷着:“姐夫哥,我就要跟你喝一杯”。
“咱们还是不喝了吧!今天的主角,是从米国回来的小解。你跟他喝。”
“不!我刚跟小解喝了,我就要跟你喝!怎么的,姐夫哥,你嫌我酒量小,是怕我喝醉了,才心疼我啊?”
“哈哈,姐夫哥心疼小姨妹,这不正常啊?”
“喝嘛,洪涛,你就跟小姗喝!”
杜洪涛在众亲戚,特别几个表弟的起哄中,有意对温诗姗接招时,这女人,便凑到杜洪涛的耳边轻声道:“姐夫哥,借着这机会,我还有件事情,要向你说一下?”
杜洪涛见温诗姗找自己喝酒的诚意满满,而且她这天晚上在众亲友面前,一直表现不错。此时,面对她的问题,杜洪涛放松警惕道:“好啊,你说,你有什么事,我听着。”
温诗姗借此机会,贴着他耳朵,温婉说道:“姐夫哥,我有个同学,名字叫衣海凡,他是我高中同学!听说现在绿谷县当县长!就这几天,也不知道哪些人故意坑他,设计弄他!他才到绿谷县当县长当了半年,这次就被省纪委给弄了!几个同学说起这事,我就想请你,帮着过问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按说我这同学,人品真的蛮好的。”
温诗姗也是个老江湖,她知道说话的技巧,也知道说话的深浅。
她知道,若是直接对杜洪涛提出要求,杜洪涛是一定会严正拒绝,并且和她翻脸的。因此,他仅仅只是说了这么多,就没有再接着说了!既没有对杜洪涛提要求,也没有给衣海凡开脱罪责!
但是,她这话里面信息含量很大,首先她说明衣海凡是她同学,说明了两人的关系密切;其次说他人不错,表达她对此人的看法!同时,还提出让杜洪涛帮着过问一下,实则就是希望得到杜洪涛的关照!
杜洪涛一听,眉头皱着,心里立马活胳开了,他在寻思如何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