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明涛的脸色顿时变成了酱紫色。
那种被张宏伟啪啪打脸,以及被下面的下属捉弄的滋味,让他特别难受。
张宏伟将范明涛将电话打了,嘴角带着阴阴的笑容道:“范部长,我就说了吧!范长河他肯定不会去的!毕竟烟草局是一个企业!他好歹也是处级干部!将他这样的干部弄到企业去,确实也对不起人家!要不?…这件事情,还请范部长再别行考虑考虑吧!”
张宏伟的话说完,范明涛不出声了。
但就在这时,路北方响亮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他大声道:“我还有个调整方案,相信能解决眼前的问题!”
“你?有方案?”
循着路北方的声音,所有人都望向他。
这些人心里五味杂陈,既有看戏的冲动,也有人知道,路北方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路北方表情沉重,他将双手抄起来放在桌上,然后望了望众人道:“各位常委,既然香枫县县长范长河不愿意调整岗位,那咱们就调整县委书记秦朝辉吧!反正,只要将他们这对搭档拆开,相信就有效果了!”
“调整秦朝辉?”
“对,就是调整他!这香枫县委书记,连底下的县长都搞不定,让人家带着情绪工作!这县委书记,咱们不能让他再干了!”
虽然平时,路北方就很有成见!但是,他和张宏伟的明争暗斗不断,此时大家万分疑惑的,就是他平时和张宏伟有过节,但在此时,却怎么突然帮助他!同意范明涛不再调整香枫县长范长河,转而调整县委书记秦朝辉?
范明涛骨碌着眼睛,不解地瞪着路北方:“路市长,你说秦朝辉同志,该怎么调整?”
“该怎么调整?”路北方想了想道:“我的想法,就是将市作办主任金州和秦朝辉对换一下!金州现为作风办主任,也是处级干部!与秦朝辉的职级一样!现在,既然秦朝辉和范长河不和,那就让金州出任香枫县委书记,以后主持全县工作!这能完美地避开秦朝辉和范长河存在的矛盾!”
听完路北方的话之后,所有常委的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不过,这事儿,首先就赢得身陷困境中的范明涛支持。
他喃喃道:“这主意不错!两边的工作都好做!”
接着,就是市委书记金哲,亲自过问这事儿。
他道:“路北方,你觉得金州,能不能胜任香枫县的工作?”
“完全没问题!”路北方显得中气十足道:“金书记,我深信金州能够完全胜任香枫县的工作。作为作风办主任,在整肃全市干部职工工作作风中展现出了非凡的才能和领导力。他严谨的工作态度、卓越的组织能力以及处理复杂问题的智慧,都使他在众多干部中脱颖而出。我相信,金州在香枫县的工作岗位上,必将继续发挥他的优势,为香枫县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顿了顿,路北方再道:“其实,我已经派他已经到香枫县工作去了!就在前几天,为了推进香同公路建设,我已经让他出任香枫县城到同子口公路的指挥长!这是若由他出任香枫县委书记,统筹县里全部工作!那敢情,这省里的大项目,肯定抓得更实。”
“好!既然这金州能胜任这工作!那大可让他就到香枫当县委书记去!”金哲在肯定这事后,又充满担心道:“可现在县委书记秦朝辉,不知他愿不愿意回市里了?”
“秦朝辉同志的工作我来做!”路北方打保镖道。
见金哲、路北方、范明涛差不多就要将这事定下来,张宏伟提出反对意见道:“我觉得这事,还需要认真考察吧!毕竟,这可是香枫县委书记!金州不熟悉香枫县情,是不是,再考察一下范长河!他现在就是香枫县长!”
路北方和范明涛见张宏伟这样说,不仅不以为然,相反还想笑!对范长河这样出尔反尔的干部,立马提拔?怕是想多了吧!
不过,身在官场,第一件事情,就是少树敌人,保护好自己!在面对张宏伟的要求下,范明涛故意点点头道:“放心吧!我们会立马着手香枫县委书记的考察!现任香枫县长范长河,我们也将他纳入考察之列。”
范明涛的话说得再好听,张宏伟也能认清眼前的事实。
那就是事情,既没有顺着范明涛的意,将范长河弄到烟草局当局长;更没有按他的套路,继续留在香枫县,然后顺理成章当上县委书记!
路北方的建议,出乎意料地打破了张宏伟的精心策划,完全颠覆了他的计划和期待,使得范长河原本看似一马平川的仕途之路,瞬间变得曲折而充满未知。
这一刹那,他的心情如同被疾风骤雨席卷的湖面,波涛汹涌,无法平静。他紧握的拳头,似乎试图将所有的挫败感紧握其中,但最终,在深深的无力感面前,拳头缓缓松开,失望如同黑夜中的潮水,无声无息地淹没。
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让张宏伟品尝到了人生的苦涩与无奈。他深知,不仅自己的如意算盘已经落空,接下来,范长河还将不得不面对更加复杂和艰难的局势!
而这一切,全都拜路北方所赐。
张宏伟对这位突然崭露头角的对手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不甘,也有敬佩。他没想到,路北方竟然有如此的胆识和魄力,敢于在关键时刻提出如此颠覆性的建议。
当然,这也让张宏伟的心中,对路北方涌动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既有对路北方的嫉妒和恨意,也有对未来的不确定和迷茫。他知道,现在范长河这事,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但在以后的工作中,他必须还得重新评估局势,调整策略,才能在这场政治游戏中保持不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