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衣瀚林嬉笑着脸皮站起来,他将柳宗国碰了碰,拉到一边,然后道:“柳市长,你们这上的,是什么杂牌酒啊?味道冲得,根本入不了喉啊?”
柳宗国见省领导这样说话,他忙着上前,压低声音解释道:“衣省长!不好意思。这酒,不是什么杂牌酒,是我们市酒厂生产的竹叶青,这还是10年的陈酿酒。”
“啊?就这,还10年陈酿?这么难喝?”
衣瀚林眼珠儿一转,凑过来朝着柳宗国继续道:“这么多大领导在,你们不上点茅台,好歹也点五粮液啊?这次,就是因为你们市里工作搞好得,经济条件不差,才放在湖阳开这会的啊!”
“但是,你们看看,搞得这么寒酸,上的酒连个名都叫不出!整得几个领导尝了尝,觉得根本无法入喉啊。”
柳宗国一听这话,顿时脸色阴下来!
他嗫嚅着道:“可是,这么多领导,若上名酒,怕影响不好吧?”
“影响什么啊?”衣瀚林一见柳宗国这样,当即不乐意了,他冷着脸,继续道:“就你们这,算什么待客之道啊!!……得了得了,我不跟你说了!要不,你将这酒先收起来吧!让服务员,先送几瓶五粮液来!”
“不是,衣省长!……”
柳宗国愣了愣,欲言又止。
事实上,为了定下这招待用酒,他和路北方还专门进行过商议,并且结合自己在外地开会的遭遇,觉得拿二三百一瓶的酒,已经不错了!
哪还要上什么五粮液和茅台!那完全不合规矩!
见柳宗国迟愣着,脸色有些难堪,衣瀚林顿时就怒了。
他本来在来湖阳的路上,就沉浸在与路北方往日纠缠的痛苦回忆中,那些让他痛恨的时光和经历,如同电影般,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现在,遭受的这种不快与委屈,让他的心情,如坠冰窖。
“你愣着做什么啊,去拿啊!”
衣瀚林冷冷瞥了柳宗国一眼,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他几乎以命令的口吻,吩咐柳宗国。
这回,衣瀚林来湖阳,他就觉得他的身份和地位,已经与上次不一样了。上次来,他还是只是省里分管文教卫等边缘工作的副省长。
这次,他是分管经济工作,在省里排名第二的副省长。
而且,现在的省长孟伟光,还是他的好友。
因此,这次,衣瀚林在命令似的吩咐柳宗国之后,索性脸一黑,打击柳宗国道:“孟省长晚上能在湖阳端杯小酌,那是看得起你们!你们倒好,就用这特玛的假冒劣质酒搞对付,真是太没规矩了!”
柳宗国可是堂堂清北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而且在省委办公厅工作多年,以前的时候,哪个领导见了他不客客气气的。没想到自己下来任市长后,衣瀚林就对自己这副嘴脸,还朝他以命令的口吻吩咐拿好酒?
这让柳宗国的自尊心,感觉受到了极大的践踏。他愣在衣瀚林面前,憋得脸色通红,手指微微颤动,他想发火,却又不敢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