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鸣宇语气放缓:“我不想再辩解什么。我想说的是,现在娇子集团内足足上百工人,都来自荷花镇。现在娇子集团上班的工人,也就算了。但十六过后,新车间投资后的扩招时,我会建议娇子集团,绝不会从荷花镇招工。”
吕宜山——
再次低喝:“鸣宇同志!你身为云湖县的县领导之一,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修路是修路的事,怎么和荷花镇的招工扯上了关系?”
“哈。”
崔鸣宇哈的一声笑:“荷花镇都不给娇子集团路走了,娇子集团凭什么,要为荷花镇提供就业岗位?”
吕宜山口结。
“还有。”
崔鸣宇淡淡地说:“从彩虹镇向西的道路,并不是荷花镇的,而是云湖县的。如果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荷花镇就擅自修路,那我就去找吕宜河,当面问问他,修路经费是哪儿来的。如果敢派人收过路费!有多少人,我就让派出所抓多少人。我就不信,我一个副处级的实权县领导,会搞不定辖区内的一个正科级干部。”
这就是以权压人了。
偏偏吕宜山无话可说。
毕竟云湖县局,现在好像就是崔鸣宇说了算。
“哦,还有一件事。”
崔鸣宇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吕启明的家属蔑视律法,冲击彩虹镇派出所的行为,已经被来自青山日报的记者,在现场拍摄录制了。我相信今天的青山电视台,和明天的报纸上,都会播放或者刊登这条新闻。”
什么!?
吕宜山大惊。
不等他说什么,崔鸣宇就结束了通话。
“既然你们非得搞事,那就来吧。”
崔鸣宇冷笑了声,再次拨号:“老陈,我是崔鸣宇。现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嗯。好。现在,我命令你对所有冲击彩虹镇派出所的人,无论男女,全都采取强制措施!”
“收到。”
陈勇山干脆的放下电话,拿起桌子上的帽子戴在头上,快步出门。
大嗓门吼道:“李峰呢?杜亮(县局的治安副队长)呢?立即给带人,把在所里撒泼打砸的所有人!无论男女,全都给我铐起来!对,就是无论男女,也无论他们是啥来头,敢打砸派出所,就抓起来。出了事,老子担着。”
是!
早就受够了的李峰等人,可算是得到陈局的明确指使了。
立即大声回答,转身带人扑向了还在大厅内,打砸的吕燕等人。
“你们干什么?”
“敢抓我!”
“知道我们是谁吗?啊!”
“你们敢打我耳光——”
男人的怒吼,女人的嘶骂声交织在一起,但很快就随着全部被推搡到后面的拘留室,消停了下来。
“奶奶的,这个世界总算是安静了。”
陈勇山用手指挖了下耳朵眼,看了眼院子里的几个记者,转身回到了所长办公室内。
如果不出他所料——
铃铃铃。
座机急促的响起。
慢悠悠喝茶的陈勇山,拿起来:“这儿是彩虹镇派出所。”
“我是荷花镇的镇委书记吕宜河。”
一个男人气呼呼的声音,喝问:“你是谁?彩虹镇派出所的所长李峰呢?让他来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