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鸣宇把素描放在腋下,对宋有容微微欠身:“多谢宋组长,能送我这个礼物。”
呼。
宋有容确定崔鸣宇的道谢,不是在敷衍后,暗中松了口气。
却又有些心虚的,飞快看了眼那个小相框子。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在决定给崔鸣宇画一张素描,来略表感激之情时,选择了她的一张大照片,当做了素描纸。
就是她把崔鸣宇的半身像,画在了她的照片后。
宋有容这样做,想表达什么?
她自己也不知道。
“宋组长。”
适当表达过谢意后,崔鸣宇岔开了话题:“我正在和马静他们喝酒,恭贺她和李民,即将奔赴到新的岗位上。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去餐厅内喝一杯?”
你的谢意,我收下了。
我舍命为你挡刀的恩情,两清。
我还得去喝酒,你也该走了!
这才是崔鸣宇客气的邀请宋有容,去餐厅内喝一杯酒的真正意思。
宋有容再怎么没脑子,也能听得出来。
“不了。”
宋有容摇头,迟疑了下:“崔局,其实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崔鸣宇点头:“你说。”
“我确定,我没有能力盘活云湖酒厂了。我主动辞掉工作小组、组长的职务。向省市领导,推荐您来担任工作小组的组长。”
宋有容干脆的说:“但我想给您当副手!一,我想跟您好好学学,抓经济的本事。二,我不甘心就这样灰溜溜的离开,成为笑柄。三,我保证绝不会拖您的后腿,会严格执行,您下达的每一个命令。”
对她提出的请求——
崔鸣宇无声笑了下,淡淡地说:“宋组长,我崔鸣宇想当这个工作小组的组长,根本不用你来推荐!我此前多次在公众场合下,说要当这个小组长,更不是为了夺权、显摆自己的本事。而是因为我不忍心,看到酒厂那么多的人,被你们这些蠢货!给祸祸的,连看病给孩子买衣服的钱,都拿不出来。”
宋有容的脸色大变。
崔鸣宇却毫不在意她的感受。
转身就走:“宋有容,就凭你那点脑汁,就凭你那点本事,就凭你的为人行事,还真没资格给我当副手!别说是给我当副手了,就连端茶倒水的资格,都没有!我不是你们宋家的上门女婿,更不是你爹。我也没有义务教你,该怎么做工作。”
看着他快步离去的背影——
宋有容双拳紧攥,用力咬着嘴唇。
就像高烧三十九度九点五二七的病人那样,娇躯不住地轻颤。
“不赶紧灰溜溜的返回燕京,躲在某单位混吃等死,下班后当你的少奶奶,在这儿显摆个鸡毛呢?”
崔鸣宇走进厂门口时,回头看了眼微微冷笑。
抬手就要把那个素描,丢进传达后的垃圾箱内。
可想到这是自己英武伟岸的形象,却又舍不得了。
宋有容虽说是个蠢货,但素描是无辜的!
次日。
午后一点半。
休息室被听听霸占,只能趴在桌子上小睡的崔鸣宇,醒来后点上一根烟后,琢磨着晚上要不要去趟阿姨家,给她显摆下听听姐刚传授的一个新手艺时,电话响了。
于大爷来电:“十分钟内,来我办公室!你的小组长位子,老子给你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