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苏乔乔是怎么跟裴朝颜辞行的。
结果就是,上位不成反被驱逐。
好在这件事似乎就这样过去了,没真正掀起什么大的风浪。
虽然陆老爷下令全府上下不能再议论苏乔乔的事,但他自己也清楚根本堵不住悠悠众口。
所以以让裴朝颜安胎为由,几乎是把她囚禁在了自己的院子里,去照顾的下人也知道该怎样管住自己的嘴免去灾祸。
接二连三的事情频发,能感觉到陆老爷对三夫人的感情越来越淡。
程岁杪想,如果不是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恐怕那一腔怒火和怨气就会发到她身上。
“他不会的。”
陆岌语气中的笃定让程岁杪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岁杪,知道将两个人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是什么吗?”
陆岌坐在桃树下看着他,程岁杪一时晃了眼。
几场春雨后,花开遍地,微风裹挟着馥郁的香气,经久不散。
陆岌身上的药味已经越来越淡了。
“是……感情?”
陆岌笑了,轻轻摇头:“小傻瓜,将两人仅仅联系在一起的东西才不是感情,而是……把柄。”
“把柄?”
程岁杪听不懂,但他没有多问。
陆岌这段时间常常这样,若有若无地抛出一些东西让他接住,让他云里雾里猜来猜去,却又不解释。
程岁杪已经习惯了。
有几位相熟的小姐挽着手走过,看到陆岌,纷纷停下,偏过头窃窃私语地说笑。
程岁杪瞥了一眼,心里有些吃味。
生命岌岌可危的时候脑袋只会想着该如何活下去。
现在这个时候,明明知道了陆岌是什么样的人做过些什么是,该想办法逃离陆岌身边,可看到他被别人觊觎、喜欢,竟会心生怨怼。
程岁杪烦透了这样的自己。
他意识到自己对陆岌似乎动了真情是在几天前。
秦婧北难得到安苑探望陆岌,说一位做玉器生意的李掌柜有位独女,瞧上了陆岌,秦婧北想帮他定下那门亲事。
程岁杪就在门外听着,指甲把掌心都掐破了。
等秦婧北离开,程岁杪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指甲缝里全染了血。
陆岌当然没同意,他不仅搬出了之前那不堪入耳被传的甚广的借口,还说了自己已经心有所属,娶任何一个女子都是害人。
秦婧北是被气走的,连带着还剜了程岁杪好几眼。
他跟陆岌的事,似乎在很多人那里都已经不是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