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尽可能地给哥哥说好话宽慰他。
但另一方面,程岁杪也担心陆岌那边等得不耐烦,只能对哥哥好言相劝,把话说足了,然后留下他自己一个人消化。
紧赶慢赶,赶到陆岌身边的时候还是晚了。
陆岌和身边的人已经提前挑好了暂住的地方。
见程岁杪过来,陆岌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戴着面具的连却不动声色地悄然退下。
屋子里顿时只留下了他们两个人。
程岁杪发觉自己劝哥哥劝得口干舌燥。
再见到陆岌,心里的紧张感已经较之前削弱了很多。
程岁杪东张西望了一阵。
发现这屋子虽然简陋,但墙壁大多完好。
而原有的厚厚的灰尘在他到来之前已经被连却统统打扫干净。
那自己应该做什么呢?
这地方可没条件让陆岌沐浴,也找不出干净的被褥供他入眠。
程岁杪只好安安静静站到陆岌身边,等待着他的惩罚或者吩咐。
他不出声,陆岌也不出声。
若是现在有人在外面听墙角,必然会认为这间房中空无一人。
“你是将狮鸾提前吞下,解了砒霜之毒?”
程岁杪没想到陆岌问他的第一个问题,会是这个。
他点点头:“是。”
“府中书籍并无对此的记载,你是从哪里看来的?”
这是要先盘问,再惩戒吗?
程岁杪还是有些惊讶的,毕竟他已经离开那么久了,这些小事,陆岌要么不应该在意,要么应该早就想清楚查清楚了才对。
莫不是想知道事实是否和自己的猜想一致?
“是……府外进来的话本。”
“是林澍?”
“……是。”
陆岌道:“那些东西我看过。”
言下之意是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程岁杪咽了咽口水,主动坦白道:“在我还能出府的时候,隋雾跟林澍通信,赠了我一小瓶难得的药水,给林澍了一方砚台,二者实为一体。林澍将话本中有用的字圈出来,旁人看不出,我沾上药水,就知道他想告诉我些什么。”
话毕,陆岌并没有立刻出声。
程岁杪看着他坐着的影子……
发觉自己这么想从这个人身边逃开,但重新被他抓住,竟然似乎也没有多害怕。
“好啊……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