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在位时,龚令慧蒙蔽了他的眼睛,让他以为京城之外,亦全是乐土。
司贤和司辛走了那么远,他们除了京城,还看到了从京城到芸城那一路上的民生疾苦,但他们都没有放在眼里。
程岁杪希望陆岌不是这样的人。
他知道陆岌本来就不是这样的人。
他会做得很好的。
两人不知从何时开始离得越来越近,陆岌先是亲吻他的头发,然后吻到额角,眼睛,继而往下,是嘴唇。
缱绻柔情铺满了整个房间,程岁杪蓦地紧张起来。
正如他能发现陆岌的异常,陆岌也发现了他的身体僵硬。
陆岌停了下来,扶着他的背低声发笑。
程岁杪脸红了,比刚才还红。
“我……我害怕。”
“嗯。”陆岌松开他:“你当然会害怕了。”
他轻轻抚摸程岁杪的脸颊,说:“我们岁杪还是个小孩子呢。”
这是很明显的挖苦。
程岁杪嘴角向下,却没办法反驳。
安静了一会儿,陆岌重新抱住他:“确实现在也不是最合适的时候。”
他亲了亲程岁杪的眼睛:“睡吧,这样已经很好了。”
这件事像是翻篇了,完全过去了,陆岌不再提及。
但是在程岁杪的心里,这件事还没过去。
他意识到陆岌是个正常人,正常男人,那么他们在一起总有一天会发生那种事,是不可避免的。
以前在安苑的时候,他认为自己可以委身于陆岌,并且什么事都不发生,现在想想,真是太天真了。
陆岌不是他以为的病秧子,他很健康。
或许健康过头了,完全超出了程岁杪的想象。
他看过陆岌几乎失控的样子,他自己也有那样的时候,但比陆岌狼狈多了。
这些事情想得越多,程岁杪越明确了自己的心意。
他对陆岌也有幻想,这是好事。
嗯……
是好事,但并不能缓解或者消减他的紧张和害怕。
不过陆岌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只有程岁杪一个人默默记在心里。
把孩子送到近郊别院的时候,程岁桐把程岁杪拉到一边谈话。
“以前我没问过这孩子的来历,但眼下也不能不问了,这孩子……是不是他的孩子?”
这个没有指名道姓的“他”当然说的是陆岌。
其他跟程岁杪不相关的陌生公子哥程岁杞才不在乎呢,他很担心自己的弟弟泥足深陷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