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陆岌只是个无知的,愚蠢的,平平无奇的陆家子孙,他一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有跟龚令慧见面的可能性。
程岁杪知道陆岌是如何努力才压下心里的怒气怨气。
可今天就像是被人耍了一通,摆了一道似的,什么结果都没得到。
陆岌一定是不甘心的。
“少爷想吃些什么吗?不如我们趁时间还早,在正街上逛逛?”
程岁杪确信陆岌听到了,但他没有立刻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程岁杪认为自己这个提议是个错误的决定之时,听到车帘后的人说了声“好”。
算了,一会儿随机应变吧。
程岁杪决定,如果看到陆岌不高兴或是没什么精力应付他,就立刻提议回去。
其实稍微妥帖地想想应该也能想得到,陆岌这个时候大抵是没什么心情去逛街的。
马车蓦地停下,程岁杪不明所以地抬头。
看到了华丽的轿辇和张扬的仪仗,中心坐着的女人微微抬手,整个队伍停下了。
有内侍立刻上来询问:“前方是何人?”
程岁杪不知道宫里的规矩,也不知道后宫妃嫔所乘坐的轿辇根据不同的品阶有什么区别,但他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他走上前去行叩拜之礼,一五一十地回答。
“小的是陆家六公子的仆人,马车里的人是小的的主子,主人受邀,今日到宫中来参加皇后娘娘举办的游园会,刚刚结束,故而打算离开,正要回去。”
“陆家?”
轿辇上的女人懒洋洋开口,“陆家……”
她似乎在沉思。
程岁杪心说,装,你就装吧。
“哦,可是陆弢的孙子?”
程岁杪的额头贴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答了声“是”。
“既然遇上了,那便出来让我见见吧。”
马车上有了窸窸窣窣的动静,程岁杪眼疾手快,车夫还跪在地上,他已经走上前去刚好看到陆岌撩开帘子。
两人草草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岁杪眼疾手快,车夫还跪在地上,他已经走上前去刚好看到陆岌撩开帘子。
两人草草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程岁杪发觉,陆岌脸色苍白。
这不是个好现象。
“草民陆岌,参见太后。”
程岁杪跪在陆岌身后,龚令慧并没有让他们起来回话,而是玩味地“哦?”了一声,问他:“你怎知我是太后,而不是其他后妃?”
陆岌抬头,悠悠望向那个女人。
程岁杪依然没有资格直视龚令慧,只能按照想象在脑中根据声音描绘出那女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