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特上校盯着对方:“没有的事,亲王。”肇泽亲王若无其事地耸耸肩,将戒指盒放回斯科特中校手中,轻轻拍了拍,转身飘然而去。“都怪你!”时徽待新郎走远,开始嚷嚷。“怪你!”太子斑嘴硬反击。“是你!”“你!”“好了,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斯科特上校一手揍一个,强行将两位小花童拖离了现场。新一任阿尔法大公的婚礼美轮美奂,在霍冬星公共网络上引起热议,算是绽放了霍冬星王室山河日下的气数中,难得的灿烂余辉。时徽和太子斑作为花童,携手并肩,别别扭扭地走完了红地毯。银牙郡主——今日之后即是一方诸侯阿尔法大公——笼着华丽曼妙的头纱,面目模糊地与新郎并肩站在花童们前方,素手纤纤搭在夫君手臂上,轻言细语完成着婚誓。新郎赫连白烽亦从今日起受封成为肇泽亲王。新晋的亲王气质儒雅,淡淡目光越过镜片注视美丽的阿尔法大公,笑容谦和无双。一对才子佳人执手并立,让人确信这是一桩美满婚约。今日兹事体大,斯科特上校在婚礼前牢牢叮嘱光裔时徽,尽管时徽屁股上一向像是长了钉子,今日务必使出全身力气忍住,势必全程保持仪态端庄,不得乱跑乱动。可是时徽听说婚礼结束后有afterparty,小孩子们是可以放肆吃很多很多糖的。——肇泽亲王的婚誓好长啊,仪式什么时候可以结束?时徽站在红毯上抓耳挠腮,心思上蹿下跳。媒体部的图像捕捉仪在新人上方悬停,霍冬星公共网络上,民众已经可以看到光裔时徽心不在焉抠耳朵的动作了。太子斑轻哼一声,捉着他手按下来。“你干什么?”时徽怒目而视。太子斑瞪他一眼,手掌牢牢摁住对方,直视前方。时徽觉得太子斑烦得很,抬手想要甩开他。但太子殿下到底年长几岁,时徽一向力大如牛,此刻竟挣脱不动。时徽气得噘嘴,叽叽咕咕:有本事一会儿跟我打一架。太子斑彼时高出时徽整整一个头,居高临下,斜睨着对方冷笑:呵,就凭你?时徽气势上输掉一截,心中愤懑,梗着脖子站立。更气人的是,仪式甫一结束,太子斑还跟多嫌弃似地,急急甩开时徽小手。哼,我也不想跟你玩。光裔时徽在原地跺脚,对着远去的殿下做了个鬼脸。时徽心大,afterparty天地广阔,他便摩拳擦掌,找糖吃去了。他本以为再不必同太子斑碰头,谁知甜品台上的糖纸还没剥开,他又被斯科特上校拎到一边布置任务。又是什么事情!时徽气愤:有完没完。上校亦觉得很烦——到底是倒了什么霉要来完成这个比保姆还累的工作——他在甜品台顺利逮到时徽之后,只不耐烦将小肉团子交给阿尔法大公的侍女。“这是汲钰姑姑,你们跟着她,照她说的去做。”上校蹲下来,好言好语交代。“你们”?时徽一皱眉,觉得不妙。他一转身,看到皇后殿下押着不高兴的太子斑,也立在一边。为什么又是他!!小时徽在心里大叫。“斑,时徽。”皇后语气温温柔柔,手心暖暖拂过时徽的脸颊,“你们两个小童男子呢,一会儿跟着汲钰姑姑去帮阿尔法大公滚婚床,知道吗?”“‘童男子’是什么意思?”太子斑好奇发问。皇后一愣,头歪到一边:“嗯……就是,男孩子的意思。”时徽举一反三,看向身边的上校,大声宣布:“我知道我知道,艾登登就是童男子。”斯科特上校一哽:“你不要乱讲。”话一出口,又有点后悔。“噢,所以,艾登登不是童男子吗?”太子斑也跟着理直气壮地问道。——管你们什么事啊!上校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进退维谷。“小男孩子才能叫童男子。”皇后及时插入,英雄般终结了话题。她轻快地对着孩子们拍拍手:“好了,跟着汲钰姑姑去吧,滚完婚床有糖吃哦。”时徽一听此言,浑身是劲。团子大赛【——来,决一死战!】赫连家族的老宅建筑群声势浩大,廊腰缦回如王室行宫,盘踞肇泽高地一隅,彰显着一方霸主的财大气粗。阿尔法大公今夜的婚房设在其夫君旧时的别院内,曲径通幽,从婚宴现场出发,竟要走上好一会儿。“汲钰姑姑,我们为什么要去滚婚床?”通往阿尔法大公婚房的长长甬道里,太子斑缀在汲钰身后发问。“嗯,这个呢……总归是一种对新人的祝福吧。”汲钰不知怎样应对小孩子层出不穷的问题,只蜻蜓点水地作答,“小孩子的运气最好了,躺在新人床上,从床头向床尾滚一圈,就可以给新婚夫妇带来好运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