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笑意浮上眼眸,主动去拉了那人的手。太子斑身体一僵,绷着一张脸转过来,手却没有甩开。“你要是气我在shre暗室里未经同意就亲了你呢,我现在正式跟你道歉。”时徽拉着他的手正经说道。谁要你道歉。太子斑嘟嘟囔囔。他脸上紧绷的神色却渐渐化开了,眉眼也跟着温柔起来。毕竟眼前站着的,是一直放在眉间心上的人啊。时徽低头,摩挲太子斑修长的手指。两人甚少这样亲昵地互动,太子斑颇不自在地想把手抽回来,时徽却拽着他不动。真是,他妈的,讨厌极了。“我也不应该乱调戏你,搞得你心情不好。”时徽继续说道,因为早已明白对方的心意,所以告白时丝毫没有畏惧;这不是一场冲锋的号角,而是一支胜利的凯歌。“——斑,我也喜欢你。”太子斑浑身一僵,内心的火花噼里啪啦炸裂开来了。饶是再高傲的姿态,此刻也化作绕指的柔韧。“……特别喜欢你。”温柔的风声中,太子斑听到那人低低地说道。“——在泰坦基地驻守的十年,我每天都想看到你。”“——两年前我困在奥斯半岛,荒山密林里困了十天九夜,我以为就要死在那里了。我拼着一口气爬回勘定线,就是想着再见到你。”“——后面媒体部采访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信念支撑着你度过困境?我那会儿特别想说,我就是想着你。”太子斑心头一热,胸臆中好像有一朵心花绽放,一簇接一簇,随着心潮起伏肆意舒展,密密地爬满了心灵的原野。两情相悦,竟是这样美妙。时徽,呃……我,咳……太子斑张张嘴,言辞间竟笨拙起来。“我知道,我知道。”时徽抬手摸了摸他发丝,“你眼睛里面藏不住事。你当年想让我当你的圣骑士,毕业舞会上单枪匹马来找我,我就知道——你肯定已经沦陷了。”不是,没有,我……那个时候,没……他皇家威严扫地,气急败坏。“——毕竟我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时徽不正经地补了一句。“你少说两句,快点闭嘴吧。”太子斑翻了个白眼。——明明我才是行走人间的阿波罗。“对,对,是我长久以来垂涎你的美色。”时徽点头,手指充满怜爱地在太子斑脸颊上拂过。太子斑不争气地感到脸上一阵滚烫。太子斑瞪时徽一眼。时徽也不恼,瞧着四下无人,顺势低头在太子斑眼角亲了一下。太子斑全身像是被过了电,四目相对间,胆子一下大了起来。他凑过去,双唇在时徽嘴角飞快掠过。时徽手忙脚乱,摸了摸唇角,惊讶又兴奋。太子斑挑衅似地看着时徽,眼神热烈。这下天雷勾动地火,时徽一个热血上涌,步步紧逼,将太子斑逼退到御树的阴影中。太子斑倒心虚起来,一个心慌踩到树根,踉跄一下跌坐在树下。时徽长臂攀着树干,单膝跪在地上,顺势将人半圈到自己怀中。他居高临下,极具侵略性地注视着太子斑。太子殿下被他看得心慌:别,别过来……这,这,这是要干什么……时徽嬉皮笑脸:“不干什么。”哦。太子斑手足无措,肢体僵硬呆坐在树根上,宛若盘中餐。二人此时的姿势若由旁人看来,光天化日下已是十分伤风败俗。偏光裔少校脸皮厚过战舰遁甲,兴致一旦上了头,形势就再难阻挡。他二话不说就伏下身去,大手扣住太子斑后脑勺,让对方的唇舌再无去处。不同于之前蜻蜓点水般的轻啄,这一次两人的气息交缠,如浪潮涌动;太子斑很快就感受到了……让人十分害羞的一些反应。太子斑紧急推开时徽,东张西望一阵,彼此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简,简直成何体统。太子斑抿抿嘴唇,嘟嘟囔囔就要爬起来。时徽倒不肯,按住他低头猛啃一阵,又在太子斑脖子一侧留下了一个绯红的印记。啊。太子斑用手捂住了那一块让人血脉偾张的痕迹,不知道高兴还是不高兴,反正是瞪了时徽一眼。虽然知道四下无人,两人还是心虚地停下来到处看了看。好么,这下怎么跟宫里的人解释。太子梗着脖子,给自己制造焦虑。两人在树影里腻腻歪歪一阵,时徽与太子斑额头碰着额头,柔情看着对方,像天底下所有的有情人终成眷属,舍不得分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两个人就是什么都不做,静静在沙沙作响的树下相依偎,耳朵贴着耳朵,手指扣着手指,就已经觉得得到了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