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后果他都和我讲了。我们家时徽,给您添麻烦了。”二叔沉重拍拍新王小手,“时徽他在地球上也没怎么谈过恋爱,处起来假模假式的,您多担待一下。”新王当场脸红起来。二叔。许时徽忍不住给许阳煦后脑勺来了一下:你有毛病哇?“你妈之前都跟我说了,就是他啊!我当年就见过你们俩在一起!”二叔着急地叫起来,“我前两天在电梯里就认出他来了,只不过当时我不知道航班失踪的内幕,对霍冬星非常警惕,没有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二叔凑过来,毫无必要地压低声音:“诶,你妈之前全部告诉我了——你和他,就是那个,嘿嘿……哎呀,二叔过来人嘛,都理解的……”他不知道自己压低了声音我还是听得见吗?新王拉着脸,尴尬站立在一旁。“你之前在霍冬星见到的是另外两个人,不是我和他——虽然基因上来讲是一个人,但确实,又不是……”许时徽越说越烦,索性一挥手,不再解释,“算了烦死了,不要讨论了——叫你带的东西你带了吗?”“带了带了,不然我坐这么久飞机图什么。”二叔揽住许时徽肩膀,“走吧走吧,为了能带那玩意儿过海关,我费老大劲,藏得太严实了,别在这儿拿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周围总有目光不断停留在这边。许时徽觉得有理,替二叔拉过箱子,朝停车场走去。新王手脚僵硬,宛如一樽无用的大型家具,格格不入,碍眼地跟在叔侄两人后面。“那所以,你在这条时间线上,和太子……嗯,现在是国王陛下——毫无关系,对吧?”二叔与侄子勾肩搭背,随口闲聊。“……也不是啊,我们这不是还在一起想办法,把各自的爹妈弄回来吗。”许时徽敷衍地回答。“噢。这样。”二叔瞥一瞥一脸不自在的新王,“……那他穿着你的衣服干嘛?”“他跟我到江东机场接人,你让他穿霍冬星的龙袍吗?”许时徽瞪二叔一眼。“啊,也是。”二叔阴阳怪气,“那我这几天住你那里,打不打扰你们啊?”“我那边三间房,一人一间,不打扰。”许时徽正色回答。“噢,我的意思是说,你们不用在意二叔的眼光。”二叔意有所指,“我住我的客房,你们要是,想睡一起……”新王耳朵一动,如临大敌,眼看着距离许时徽的车还有十几米远,头也不回地快步跑过去开门。“——你知道他能听见我们俩说话吧?”许时徽目光从落荒而逃的新王身上移开,看向二叔。“我知道啊。”二叔笑嘻嘻一歪脑袋,“我这不是故意的吗。”许时徽原地翻了个白眼。加油哦,时徽。二叔意义不明地拍了拍许时徽肩膀。啧,为老不尊。春色恼人【这,这叫我怎么睡觉!新王喉结上下一动,甚至感到气愤。】但是,however,真正到了睡前分配房间的时候,许时徽还是正直地分给三个人一人一间。客房毫无悬念地留给二叔。主卧本来要让给新王,许时徽自己在书房凑合一下;新王坚持不必如此,执意睡在了书房。许阳煦早早洗漱,借口自己倒时差,小心翼翼把自己关进客房,意有所指地交代侄子:“我睡觉很沉,睡熟了一般人根本吵不醒我的,不用顾忌我。”“早点去睡吧老人家。”许时徽赶紧塞给二叔一个新枕头,不耐烦关上了门。随着客房门咔哒一声关上,躺在书房沙发床上看小报的新王耳朵一动,猫一样禁不住坐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警觉什么。新王双臂僵硬地捏着小报边缘,竖起耳朵凝神听着门外的脚步声。他听到许时徽趿着拖鞋在公寓里走来走去,毫不消停,没有去睡觉的意思,心里被搞得一阵烦躁。许时徽到底想干什么。新王抿着唇想。他幽幽盯着书房的门,不确定自己是希望,还是不希望那扇门被人打开。门外许时徽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在新王走神之时,书房门突然扣扣扣响了起来。新王差点从沙发床上跳起来。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度,他心神不宁地折好小报,放在手边小几上,做作地“嗯?”了一声。“斑,你还没睡吧?”许时徽声音温和,“我进来有点事情。”他,他,他要……新王止不住自己脑子莫名涌起的胡思乱想,心脏不可避免地悸动起来。而多年的王室礼仪熏陶让他保持着体面,心绪大乱之间,还是只淡淡“哦”了一声。“没睡,进来吧。”刚刚洗完澡的许时徽推门而入,带进来一股洗浴后的清爽香气;他怀里抱着一大沓资料,径直朝书桌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