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褒洪德和一众随行甲士向着犬戎关外之地沿着官道一路行走了十天有余之时,一队浩浩荡荡的六军拔营而至,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竟是直接横穿虞、魏、程、秦四国之领地,压着秦地边缘直逼褒国!褒国褒王日常所居住的府邸内,褒珦似乎有了一些心灵感应,眉毛跳动,微微出神之际,握住杯盏的大手竟是脱力,只听“砰”的一声,杯盏碎了一地。崩碎开的碎盏片,割破褒洪下身的衣袍。一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住的下人,连忙跑到身前,跪下双手捧起绢丝。“嘶~”褒珦接过,擦拭手中残留的茶水,微微低吟一声。这时,大地微微开始颤抖,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阵马匹的鸣叫声,一位甲士,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浑然没有顾计形象,喘着气,指着外面,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国君…国君!”“什么事,慌慌张张的!”褒珦起身,对于手下的行为有些不满。“禀国君!”那名甲士吞咽下积攒很久的唾液,半跪抱拳俯首回道:“天子驾辇行至府外,不顾下人阻拦,未来得及让小厮问话、禀言,便贸然将其杀害,数百位之多的骑兵突袭围住了府邸!”“天子?”褒珦神情凝重,他不明白这位刚刚登位不久的天子为何潜行离开镐京,并且出现在了褒国,“莫非是得了线报,知晓成师这孩子被我藏在了褒国?”内心在推测着。可顾不及多想,外面已然传来一阵叫喊声!“褒王,天子游驾,还不出来跪拜?”伴随喊声的还有兵戈敲打瓦壁的声音,和一众的哀嚎惨叫之声。“罢,随本王一同出去面见天子。”褒珦大袖一甩,率先大步走出府邸。只见院内,已然是一片残象画面,无数的下人、侍女被割破了脖颈横七八竖的躺在地上,粘稠的血液混杂着泥土交织着。褒珦忍着不适跪倒在血液中,对着那座十六人抬着的驾辇跪拜,随即叩首:“小王不知天子圣驾到来,还望天子恕罪。”透过驾辇的屏障,姬宫涅的声音不冷不淡的响起:“褒王,你是本天子的长辈,怎么能跪拜在血泊之中?有失礼德。”“来人,给褒王赐座!”一声令下,一旁弯着腰手里早就提着木椅的姬鼓大步向前,踩着血泊将木椅安置于褒珦面前,笑容谄媚的看着褒珦:“褒王,请上座。”褒珦再度叩首,“谢天子圣恩!”起身对着姬鼓作揖,“有劳虢国君。”随后坐在木椅上,头上的发丝沾染上地上的血泊,开始微微滴落,染黑了褒珦的衣袍。“不知天子圣驾找小王何事,若是有需,小王必然倾尽薄力。”褒珦开口,看着驾辇,透过屏障的缝隙想要观察姬宫涅的神情。姬宫涅的声音冷淡,并没有回答褒珦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褒王,你的这些下人管教有待商榷,竟然不识天子驾辇,顶撞了本天子。”:()浮萍舟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