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姬宫涅冷笑一声,瞥了眼姬鼓随后不紧不慢的拍打着自己的肩膀,“姬鼓,你说的话也在理。”“不过赵夫子这番言论也让我明白,吃龙到底是不好的。”“想想那孔甲食龙,最终也不是沦落为了一代暴君吗?”姬宫涅晃荡着脚,对着一旁的甲士招了招手,命令道:“过来。”那位甲士小跑到长椅前跪下抱拳,“天子。”“走了一天了,本天子有些乏闷,就地休整,你去打些走兽回来解食。”“诺。”姬宫涅挥手,那位甲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赵夫子,一路舟车劳顿,赏你与本天子共食如何?”姬宫涅看着一旁的赵叔带微微开口:“这份圣恩,可不许拒绝。”赵叔带俯首作揖:“此乃夫子荣幸。谢天子。”姬宫涅颔首微笑,又道:“赵夫子,听闻你养龙之术是前世开创者?”赵叔带神情凝重,“回天子,前世之事,乃今生无权妄言。”姬宫涅不太满意的皱眉,啧嘴道:“你们这些个大夫书生的,说的怎么就这么弯弯绕绕呢?”“本天子只想听明白话。”赵叔带愣住,随即回道:“养龙之术有违天意,外家人随意修炼容易引起反噬。”“外家人?”姬宫涅痴笑一声,拍了拍手:“有道理吗?姬鼓。”姬鼓弯腰回道:“回天子,外家之说并无准确道理,据小王所知,先王曾经涉及过养龙之术,并无反噬一说。”“是吗?赵夫子?”姬宫涅看向赵叔带,眼神中带着戏谑。赵叔带身体颤抖。……“赵夫子,怎么样?还不考虑清楚?”姬静手掌覆在赵叔带的额头上,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被折磨的上下没一块好肉的赵叔带。被铁链锁在半空中的赵叔带上身半裸,衣服上是一道道绳鞭抽打的破口。暗红色的血液缓缓流出,顺着身体的曲线滴落在脚底。“呸…”赵叔带吐了口带着血液的唾液,声音细小却带着坚硬:“你不配…哈哈…”“本天子不配?还有谁配啊?”姬静手掌并拢,抓起赵叔带的头发,“来人,将人带上来。”“诺!”大牢外的甲士应和一声,随即押着一位穿着囚衣的妇人走了进来。那夫人看见被折磨到惨不忍睹的赵叔带,顿时哭了出来。“夫君…”“…夫人?”赵叔带黯淡的眸子闪烁着无助,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将自家夫人藏了起来,为什么还会被抓回来。姬静耸了耸肩,毫不在意的坐到一张都是血液的椅子上,“赵夫子,吐出养龙之术,本天子承诺放你离开,放你一家离京!”赵叔带不语,呆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本天子没有闲空与你纠缠,三数之内,不予回答,先杀你的夫人,再一刀刀剐了你!”姬静语气带着怒气。姬静抬手,竖起三根手指。“三!”弯下去一根。“二!”弯下去第二根,姬静脸色如常,似乎并不担心赵叔带会抗争到底。最后一声落下,最后一根手指缓缓弯下。“一!”赵叔带呆滞的抬眸,看着被堵住嘴巴发出哀嚎声,眼泪汪汪的自家夫人。带着血迹又干巴的嘴唇蠕动:“我教…”“哈哈。”姬静闻言大笑,拍手起身:“这多好啊赵夫子,何必呢?先前受这么多苦。”“来人,将赵氏送离出京,同时封锁大牢,任何人不得进出。”“诺!”士兵起身架起赵氏离开。赵叔带咬破嘴唇,眼神中的杀意不再遮掩:“姬静…总有一天,我会报仇的…”“本天子等着!”姬静手掌摩挲,丝毫不在意赵叔带的话语威胁。……“天子是如何得知?”赵叔带瞳孔紧缩,那件事情明明只有几个知情的人才知道,他不明白为什么姬宫涅会知道。姬宫涅大笑:“赵夫子得罪,是本天子说错了话,不用放在心上。”姬鼓对上赵叔带的眸子,微微一笑,“此前小王的话语多有得罪,赵夫子莫怪。”看着姬鼓那令人作呕的笑容,赵叔带忽然意识到什么。这一瞬间,他明白,他懂了。“逃!”这个想法立刻浮现在赵叔带的脑海之中,再无其他想法。“禀天子,下臣…”赵叔带刚准备说出一些借口暂时离开的时候,那个负责捕杀野兽的甲士竟是出气的快,已经折返了回来。“禀天子,山里并无走兽,但我在就近的河道小溪中捕杀到了一只水蛇。”那名甲士跪拜在地上,双手捧起一只水蛇。“蛇?”姬宫涅似乎不太满意,起身走下长椅,脚掌踩住甲士手上的水蛇,那水蛇躯体被握住,但因为被姬宫涅踩住的原因,头和尾部疯狂的摇晃。“罢了,吃什么不是吃呢?”姬宫涅最终叹气,“去处理了这水蛇吧。”“诺!”甲士握着水蛇再度离去。姬宫涅看向被打断了话语的赵叔带,询问道:“赵夫子,你说蛟龙性淫,为什么那些开展吃龙宴的昏聩君王,不多养几只让他们肆意生殖呢?哪怕不是同类,与其他走兽飞禽同样可以生育啊?”说到这姬宫涅似乎是有些惋惜,咋舌摇头:“不然何至于天下再无蛟龙一属啊?”“现如今就不是吃水蛇,而是食蛟龙了吧。”赵叔带手指微微颤抖:“回天子,蛟龙性淫,但真龙纯性,以血脉为主!”“呵…”姬宫涅似乎是听见了什么笑话,“血脉?”“赵夫子,你在和本天子开玩笑吗?”赵叔带摇头:“并无。”“是吗?对于真龙血脉最重要吗?”姬宫涅缓缓抬起袍袖,在他的话语中一只手臂大小的骨龙顺着臂膀,蜿蜒的爬出。“本天子看未必。”赵叔带看见那只骨龙的一瞬间,如遭雷击,顿时间眸子中布满血丝,他怒吼道:“你该死!”“岐山姬氏!你们该死啊!”赵叔带突然发了疯的怒吼,不顾形象歇斯底里的怒吼着。伴随吼声,泪水同样自眼眶中流淌了出来。:()浮萍舟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