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的和秋春风吹过林间,褒洪德蹲藏在一棵树的背后,茂密的杂草遮挡住他们的身形,褒姒被褒洪德环在胸口。而子路和周文韬二人则是趴在地上,背上覆着草木和泥土,用来遮盖和隐藏。褒姒微微贴着褒洪德的胸脯,脸红耳赤的将目光挪向外界,两人都禁声的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子路和周文韬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这处秦军营地显然遭受了一场惨烈的攻击,周围是断垣残壁,甲士们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一阵风吹过,带来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褒姒不禁捂住口鼻,心中升起一丝恶心。褒洪德眉头紧皱,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他总觉得这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氛围。杂乱的场地上,一位浑身被白色毛皮裹住的臃胖男子走出营地大帐。褒洪德这才得以看清他的面孔,那臃肿的男子脸上戴着一副似有似无的面具,面具顶端伸出一根弯曲奇异的树杈,枝杈上单独挂着一片暗黑色的树叶,那树叶随着微风摆动,上面沾染的血迹在阳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一旁地面上,一个瘦高身材的中年男子上身赤裸,黑色杂乱的发丝拖长到地面上,脸上同样覆着面具。一副骨白色乌鸦头骨样式的面具,前方突出又长又尖的弯钩鸟喙他宛如一只食腐,带来灾难的飞禽一般。青绿色的眸子透过面具闪烁诡异的光芒。“大祭司,我们按照突兀儿兽主的意思,已经清理完了此处的驻军秦士,并且迎到了木闫托业和那具道尸,接下来是不是要渡河下走?”乌鸦男子语气带着敬佩的对着那他嘴里的大祭司说着,似乎在询问对方的意思。那同样戴着面具的大祭司苍老的手掌从那宽大的白色皮毛下探出,对着那乌鸦男子摆手示意。“兀突羧,木闫托业刚才在打斗中受了伤,而且我们带来迎接的祭司员和其带领的狼崽子们也死伤殆尽,若非我们来的及时,和那两位的帮助,说不定那道尸就那么被抢了回去了。逃脱出去的秦大公子,估摸着也就汇报了情况,我们先就地修整吧。现在不易强行渡河。”大祭司抖了抖身上的白色毛皮,木枝从上面掉落在地上。兀突羧颔首,随后将目光转移到先前大祭司走出的大帐,小声低语道:“那两位…”“首领和那位老晋主做了交易,请来了这两位先贤帮助我们夺取道尸,现在正在替木闫托业调理身体…”大祭司说着的同时,那大帐再度被掀开,一对男女同步走出。男子带着一副恶狼的面具,女子带着温柔白羊的面具。而最吸引褒洪德和褒姒二人目光的是那对男女的背后两柄封尘在剑匣中的宝剑。褒洪德垂眸,目光闪烁着不安。褒姒同样抬眸与褒洪德对视。“坏胚子…他们是…”褒姒声音微弱的开口。褒洪德点头,说道:“阿姐,若是没有想错,那两柄长剑应该就是那晚上令姬仇吃瘪的那对长剑了,而他们的主人,想来就是那天在晋国拦住我们和姬仇的那对男女剑修,也就是那位姬仇不得不请求我们带走姬成师原因的那个老人带来的帮手。”“看他们的话语交流流露出来的意思,看样子,晋国的那老东西估摸着和这里的首领做了什么交易,特意派来了这两位吧,看样子都是为了清风师兄来的。”褒洪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褒姒美眸垂落,有些失落的低语,“坏胚子,这两位剑修,并不是我们现在可以对付的,跟何况还有那两个带着面具诡异的家伙,单是气息都给我一种不安的感觉,特别是那位老者。”褒洪德察觉到了褒姒的担忧,安慰的抱紧怀里的阿姐,声音温和,安慰的开口:“阿姐,放心。对付剑修,我有的是办法。”褒洪德神情严谨,眉心的那柄蕴养了好一阵子的飞剑,似乎被那两对长剑所勾动了,不断的向着褒洪德的内心发出颤鸣,似乎在渴望出来。“嗯,阿姐相信坏胚子。”褒姒没来由,自然的相信褒洪德的话语。……带着恶狼面具的男子剑修冷漠开口:“按照恩人的嘱托,我和伴侣只会尽量保护那具道尸安全离开,其他并不是我们的必须责任。”白羊面具的女子剑修倒是与自己伴侣不同,语气温和的摇了摇头,“那位木闫托业所受的伤势,并不普通,连我与夫君也无能为力。”祭司摇了摇头,语态老气的开口:“无碍,有劳二位了。”兀突羧对于男子剑修的语气似乎有些不乐意,大步向前一步,青绿色的眸子中倒映着男子剑修的身影:“这位恶狼,你现在能够动用前身法力都是托了我蛮夷圣地的面具契,出手几次,又有何妨?”男子剑修身上气势陡然爆发,可怕的罡气震飞四周的残木,一股令人不由想要跪下的威压席卷小半个场地。手掌覆在剑匣上,想要掀开上面的铁链,而女子剑修却是玉指覆在男子剑修的手掌上,对着自己的夫君摇了摇脑袋。“夫君…”男子剑修对上自己娘子柔和的目光,缓缓收起了自己的恐怖威压。兀突羧由于恐怖威压而被迫弯曲的双腿缓慢伸直,额头流淌下的冷汗顺着面具流过鸟喙。“二品!武夫!”褒洪德只是单从那男子剑修转瞬即逝的威压中便可依稀感知到对方的修为。不禁有些难色上脸。先前晋国一战,这对剑修男女给褒洪德的感知,只是一对术法强大的普通初入二品武夫。可现在,男子剑修所爆发出的恐怖威压竟是一股圆满的武夫二品的气息。褒洪德不禁觉得对方只差一步,便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踏入那武神一品之境了。这一发觉令褒洪德内心有些担忧。他可不认为有了那柄周公解梦所获取的那柄飞剑可以对抗一位二品武夫,更何况,那位刚才不动如山的大祭司,给他的感觉与男子剑修也并无二异。“兀突羧,还不向先辈致以歉意?”大祭司晦暗的眸子看向兀突羧,指向男子剑修,“莫要让他人认为我南夷毫无礼数,更何况,颚骨首领已经上报圣地,要大兴教化。”大祭司的话语似乎另有所指。兀突羧俯首,行中原礼仪:“向先者祭诰兽主,愿你可以原谅愚昧的下者。”男子剑修颔首,“无碍。”……:()浮萍舟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