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几场秋雨后,暑热终于彻底退去,天气变得凉爽起来。近来无事,玄度开始研究医术之类的书籍,医书里各种草药繁多,玄度看着绘图很想到附近山上去看一看实物。这日清晨,玄度一个人背着小竹篓上了玉华山。玉华山中奇珍异草繁多,玄度看到熟悉的就会停下来对照着书一株一株的辨认,然后采几株回去试着自己制药。日头升高的时候,玄度下山了。快走到山脚下的时候,玄度忽然听到山下走来几个教徒,他们一边走一边讨论着:“前段时间赤火教的事情白云洞主遭了殃,被教主打成重伤,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一些兄弟都说教主针对从前那些跟随过罗昙的人,当时卫大人还专门解释过,说教主练功有些走火入魔,可是今天看来,教主的确是不肯放过跟随过罗昙的人呢。”“嘘!你小点声,不要命啦!”那教徒前后左右看了一下,小声道:“上头的事咱们少参合少议论,当好咱们的差事就好了,跟谁都不要靠得太近,万一把咱们归入罗昙余孽一队可就完了!”“对对对,别讨论了,快走。”几个教徒走远了,玄度才从林间出来,他思索了片刻,朝明桥寝院走去。门口的两个守卫看到玄度,行了个礼,玄度如常走了进去。经过明桥书房的时候,玄度听到了他和卫青的对话:“教主,属下一直关注着他们,但凡有事一定逃不过属下的眼睛,您别担心,石花洞主其实来找过属下多次,他也很担心教主会猜忌他,属下告诉他,忠心办事一定不会有事的,这段时日属下关注了他许久,石花洞主的确是在为教主尽心尽力的办事,并未有什么私心,教主今日在大殿上那样说他,属下觉得教主有些过于……”“并未有什么私心?他如果没有私心,在阿含教的地盘上本座怎么会遭人刺杀?而且到现在为止,竟然还查不出主谋是谁!我看他分明就是故意的!说不定,他根本就是事先知道并且允许的!”“绝无此事,教主,这件事虽然您交给石花洞主去办了,但是属下亦跟随他们出去过几次,那日刺杀您的人是有意冒充王炽的儿子,那日您没有当场将他杀掉,他毁掉了现场证据后逃之夭夭,一时之间,真的无从下手,属下是亲眼看到石花洞主亲自追查的,绝无徇私。”“人心隔肚皮,他若有心,岂能叫你看出端倪,如果你能瞧出端倪,当年,又怎么会发生罗昙的事!”屋中顿时一片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卫青才从屋里出来。卫青的神色有些沉重和忧虑,他走了几步,看到玄度坐在凉亭中,眼睛一亮,顿时走了过去,“玄度师傅。”“卫护法,请坐。”卫青坐到了玄度对面。“卫护法愁眉不展,似乎有什么烦心事。”卫青叹了一口气,“上次你和教主在竹霏馆遭人刺杀,教主把这件事交给石花洞主去办,结果过了这么些天了石花洞主依然查不出那人的身份,教主今日在大殿发了脾气,差点又要拿石花洞主问罪,属下求了半天才保下石花洞主,最后,教主说再给五日,五日后若是还查不出来,他就要石花洞主提头来见。我知道当年阿含教的事给教主留下了深刻的影响,他总是特别留意跟随过罗昙的人,担心他们仍有异心,其实我也一直在盯着那帮人,不曾松懈过,但是教主此举为免有些太过,恐怕会寒了一些衷心归顺弟兄们的心,我怕教主这样下去,本来一些没有反叛之心的人反而会生出叛逆之心来,教主一直都怕当年之事再度重演,可是他却不知不觉在走他父亲的老路啊。”卫青说完,看见玄度垂眸不语,眉间似乎有心事。“玄度师傅,不知你如何看这件事呢?”玄度摇摇头,“我一个修行之人,不好参合你们教派的事,我只是希望大家都能平平安安,不要有流血和冲突。”“玄度师傅一直慈悲为怀,卫某很是佩服,前段时日,那些企图反叛的周边门派都被玄度师傅给劝服了,给我们省了好大力气,卫某身为护教护法,理应表示感谢。”卫青说着站起来朝玄度抱拳行了个礼。玄度连忙站起来,“卫护法不必这样,我只是做一点修行之人该做的事罢了。”“玄度师傅,教主十分看重你,你的话他想必是听得进去的,你是否能帮忙劝解一下教主,否则五日后,石花洞主……”卫青十分希冀的看着玄度道。玄度思量了片刻,点头道:“我试试吧。”作者有话说:周末愉快各位。后日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