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仕山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十点了,连忙催促起唐博川来。“好了,你戏也看够了,该干正事了,去南郊至少四十分钟呢。”唐博川挠了挠头,很是不解地说道:“你说林伯让我们去找这个人学习怎么当官,有这个必要嘛。我好歹也是给区委书记和副省长当过秘书的人,还要别人教?”李仕山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是你学,不是我学,我又不当副县长。”说到这里李仕山心里说不羡慕唐博川那是假的。顶多到六月份,防控的事情就会结束。到那时候,唐博川就是某县的县委常委、副县长了。要是没什么意外的话,最多3年,他就会一路高升,成为县委书记。此时的李仕山也明白过来,为啥现在看起来有点呆萌的唐博川,后来执政水平很高,深受老百姓爱戴。现在算是明白了,这是有人教啊。要是当年自己也有人教的话,不至于蹉跎一辈子嘛。这就是背景的不一样啊,还是世家子弟好呦。李仕山点上一根烟,除了深深地羡慕,还有深深地叹息。四十多分钟,李仕山和唐博川按照林国梁给的地址,找到了位于城市南面郊区的一座小院。院子是用篱笆围起来的,里面有一棵梧桐树,树的旁边有一口井上,古井旁边就是一个石桌,主建筑是一座两层的小楼。这里给人的感觉古香古色,颇有些“采菊终南下,悠然见南山”的味道。李仕山猜想这座屋子的主人会是一位身着长褂、银发白须、充满智慧的老者。没想到,自己只猜对了屋主人头发的颜色。两人按响门铃,开门的竟然是一位,穿着精致的三件套西装,面目清秀的中年人。如果不是他那满头银丝的话,说他只有三十多岁,都有人信。这个男人名叫苏牧,就是林国梁给唐博川请的老师了。两人向苏牧说明来历后,很是客气地请到了书房。书房布置得古香古色,高高的书架上全是各类书籍。李仕山仔细看去,发现从《资治通鉴》到《资本论》,古今中外的书籍都有。苏牧给两人倒上茶水后,坐在他们对面的木椅上,笑着对唐博川说道:“你就是小唐吧,林书记已经和我说过了。”唐博川赶紧起身,很是恭敬地说道:“那就麻烦苏先生了,请您不吝赐教。”苏牧摆摆手,“坐下说,不用那么拘谨。”接着很是随意地说道:“谈不上赐教,就是自己的一些感悟和经验罢了。”“既然小唐快要去当副县长了,那我就先问你一个问题,什么是官。”苏牧开头就抛出了一个问题,这也是教学经常用的手段。唐博川一下就被问住了,按照书本上的知识,官就是政府公职人员,不过很显然苏牧问的不是这个。李仕山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好像有点概念,又不是很清晰。唐博川想了半天,试着回答道:“人民公仆,为人民服务?”苏牧点点头,“如果是领导这么问你,这个回答很标准,不过我认为这不是官的本质。”“什么官,就是拥有生产资料分配权的人,小到村支书大到省委书记。这个可以理解吧。”见唐博川点点头,苏牧又继续开始讲解起来。“老百姓为什么怕官,是因为他们是生产资料的需求者,不得不接受官员的分配。”“商人为什么不计代价地结交官员,那是因为能通过官员能占有大量的生产资料,从而获取巨大的利益。”“所以做官做的是什么?”苏牧又问道。“额~”唐博川有些反应不过来。“你觉得是什么?”苏牧又问向李仕山。“按照刚才苏先生的解释,做官,就是为了掌握生产资料的分配权,也就是权力。”“对,就是这个意思。”苏牧点点头,又接着对唐博川说道:“所以,你当副县长的第一件事就是掌握权力,只有你的权力越大,你的说话分量才越重,你才能掌握更多资源,去做出更多的政绩。”“我再提一个问题,你们觉得成功的关键是什么?”苏牧又一次提问。“详细的计划,可靠的团队,还是个人能力?”苏牧见两人都不说话,也就直接抛出答案。“我认为那就是资源,不管是你的仕途还是做事,你能否成功关键在于你掌握的资源有多少?有多大?”“只要你资源足够多,成功是必然的,这就叫大势所趋。”“所以你将来作为一方的执政者,眼光要高,格局要大,任何事情都不要局限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要把这件事情放到全市、乃至全省的趋势中来处理。”“记住,你的身份,你是领导,你需要关注的整个大势的动向,至于细枝末节的东西让下属去做,事必躬亲这是无能的表现。”两个小时一眨眼就过去了。李仕山感觉看到了一个新的天地,这才明白什么叫做官。自己前世几十年总结出来的经验,在这苏牧面前简直一文不值。自己的那套“高调做事,低调做人”的理念,说白了就是普通人如何在体制内如何苟活下去的经验罢了。怎么运用手里的权力,怎么运作身后的资源,这里面大有学问。李仕山想起在乡里的那段日子,想想就觉得丢人。手里拿捏住大把的资源不用,畏畏缩缩,瞻前顾后,想想就觉得面红耳赤。讲课结束,唐博川此刻已经是五体投地,真心诚意地躬身感谢。苏牧则是笑着说道:“我这是收钱办事,不用过于客气。下次你一个人过来就可以了。”李仕山瞬间就明白苏牧的意思了,这是在隐晦地嫌弃我蹭课啊。想到这里,李仕山开口询问道:“苏先生,我要是交钱也能跟着您学吗?”苏牧看着李仕山,略微思索一下说道:“可以,只要给钱。”李仕山问道:“不知道学费多少钱。”:()直上青云:从高考落榜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