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范志辉讲,钱同聚的媳妇,名叫杨艳梅,年纪比男人还大一岁。
杨艳梅不上班,居家操持家务,比清洁工还细心,在她家,永远是一尘不染,很难找到一根头发丝。
但是,杨艳梅不知道信了哪路子野佛,平日里坚持吃素,从不碰荤腥,偶尔给钱同聚做几个鸡蛋。
能忍!
反正钱同聚多半时候都不在家里吃,在外可以胡吃海喝,回家倒是能清清肠。
关键是,只有初一十五,才让钱同聚碰。
这也能忍,老夫老妻了。
然而,过程中还叨叨咕咕念经忏悔,非常扫兴!
如果这期间,正赶上身上的亲戚到来,那就只能错过,不会找补。
杨艳梅坚信,念佛能战胜一切,当初范志辉女儿生病,她就过来念了三天佛经。
虽然没用,但看在她一片苦心,范志辉夫妇忍着头疼也没说什么。
“过不下去,可以离婚。”牛小田不屑。
“成年男人,离婚是需要勇气的。再说了,他那媳妇也不好惹,嘴里念佛,手上却是敢动刀的。”范志辉替钱同聚辩解。
“但不管咋说,搞人家的媳妇,破坏别人的家庭,就是不对。”
“我赞同兄弟的观点,也劝过他,这人好像有病,跟上瘾似的,就是憋不住。”
一路说着话,钱同聚家到了,距离范志辉家不算远,也是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楼,看面积小了些。
两人下了车,按响了门铃。
春风秋雪也停好车,紧跟在后面。
对此,范志辉没有反对,牛小田这个行业,容易产生争议,带人可以避嫌。
大门开了,一名中年女人,瘦小枯干,长相倒也过得去,可能是缺营养,头发干枯,脸上也缺少光泽。
正是钱同聚的媳妇杨艳梅。
看见范志辉,微微一笑,居然还做个单掌行礼的姿态。
“嫂子,我带来高人,给同聚看看病。”范志辉笑道。
“唉,俺给他念了两天经,倒也安静。人生是苦海,盼着他能悔悟。”杨艳梅微微叹息。
念经救不了钱同聚,悔悟倒是可以。
一行人进屋,来到二楼,看到地上的脚印,杨艳梅的眉头拧成一根细绳,强忍着没有立刻擦干净。
卧房里,钱同聚正躺在大床上,屋内有暖气,温暖如春,但他依然盖着厚被子,脸色灰暗,身体轻微颤抖着。
“志辉,辛苦你了。”钱同聚翕动着嘴唇,倒也可怜。
又看到身后的牛小田,眼中这才放出异样的光芒,颤声道:“牛大师,总算把你给盼来了。”
“早知道你这个德行,当初我就不该管。”
“唉,悔不当初,我也真是贱。”钱同聚骂完,又颤巍巍抽了自己一记耳光。
从钱同聚的气色看,命不久矣,邪术入侵非常猛烈,不只是破坏运气,而是直接攻击,想让他死。
牛小田上前,让钱同聚侧身,掀起他的睡衣。
果然发现,上次刺下的辟邪符,已经失效了,纹路被断开。
出现这种情况,通常是做法之人已经拼了,不惜代价的攻破防御,连自身的安危都不顾了。
仇恨极深,也是钱同聚咎由自取。
“艳梅啊,继续念经。”钱同聚痛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