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白计安整理好衣袖,邱艺珍的情绪也终于有所稳定。她紧张地看着白计安,仿佛有一肚子的话想说。“我答应接受你的委托,那么你可以保证对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实的吗?”白计安抬头看着她,眉眼深邃,“我可不是你昨天面对的警察,可以被你的谎言轻易骗过。”“可以。”邱艺珍连连点头,“我可以保证,只要你能救我。”白计安瞄了一眼房间大门,说:“很难想象你居然会放弃警方,选择一个陌生人来帮你。”“因为你都知道了。”邱艺珍道:“我不是不相信警察的能力,我是不能与警察有过多的接触。至于原因,你知道,不用我多说。”如果她真的和警察说了实话,说自己就是死者霍子超的小姑。那么,警方一定会在破案之前不断地联系她。她根本就不知道凶手究竟在哪,也不知道哥哥一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想被牵扯进去,她不想死得不明不白。“你认为杀死霍子超的凶手在暗处盯着你?”“我不知道。”邱艺珍的脸逐渐阴沉,“我真的不知道,我说不好。其实,在子超出事之后,我也时常感觉有人可能在跟踪我,或者在某个地方暗中的监视我。可是,我没有亲眼看到,更没有证据。”白计安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或许这只是你的幻觉。”“幻觉?”邱艺珍不懂,“你的意思是我生病了。”“不一定是生病,你只是用主观意念将内心深处的恐惧无限放大。”“难道是我自己吓自己吗?”白计安盯着她,“我再问一次,你确定吗?无论是霍临、王欣然,还是霍子超,他们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通通都不知情。”“我确定!”邱艺珍像是小鸡吃米一样连连点头,生怕白计安不肯相信。“真的,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别说霍临夫妇身上发生了什么,就连原本答应好的工作单位为什么会突然变成另一个,她都搞不清楚。“继父死后,我们之间就断了联系。等再联系的时候,他们已经出事了。不久之后,我就接到了子超的电话。”“那么为什么你要突然迁至澳洲生活。”“两个原因。第一是因为自从接到子超的电话之后,我就感觉原本平静的生活好像突然变了,就连我的心态也一样。我没办法再像原来那样享受生活,我觉得只有换到一个全新的地方才能让我恢复原来的生活。第二是,子超叫我离开。”白计安皱眉,“他叫你离开,那处境更危险的他为什么不走?”邱艺珍摇摇头,“我也和他讲过,他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是告诉我,他的走与不走早就已经没有意义了。”与邱艺珍分开之后,白计安站定在电梯门前。「走与不走都没有意义。」所以霍子超清楚,无论他走到天涯海角,只要凶手想,就可以把他揪出来,毫不留情地处理掉。就连出国躲起来都没有意义。白计安想起昨晚在华小天的资料上看到的,关于他与他父母的工作,都是在加拿大的多伦多。他沉思着,眼看电梯快要到三十一层,余光下,一双极其熟悉的皮鞋映入眼帘。白计安抬头,贺威正死死地盯着他,脸色阴沉。“能听到吗?”白计安若无其事,“这家酒店的房间门板看起来很厚。”贺威皱起眉,“我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叮咚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贺威粗暴地抓起白计安的胳膊,将人塞进电梯。“放手。”白计安沉声,“你弄疼我了。”“少装。”贺威将人顶到角落,严肃道:“你来这儿干什么?”“见委托人。”“委托人?邱艺珍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委托人了?”“刚刚。”白计安漫不经心的态度惹得贺威心里的火苗越烧越大,到处乱窜。贺威咬着牙,绷紧他最后的理智。“她委托你什么?”白计安盯着贺威写满怒气的脸,半晌,他摇摇头,“秘密。”“你说什么?”贺威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再说一次。”“我说,秘密。”白计安挺直身子,“你难道不知道?对于委托人的一切,做好保密任务,也是侦探的义务。”“我没有和你开玩笑!”贺威一把拽住白计安的衣襟,“你明知道邱艺珍和悬案有关系。你知道什么,一定要和局里说,不要擅自行动!”“你这是干什么?”白计安冷漠地看着他,“在帮进度缓慢的燕海臻打抱不平?”“什么?”贺威被忽然岔开的话题弄得一怔,“跟燕海臻有什么关系?我在就事论事。”“那是你的案子吗?”“华小天的案子就是我的案子。”白计安冷酷一笑,“邱艺珍和华小天可没什么关系。”贺威完全搞不懂白计安的意思。他明明就知道,华小天案的凶手和最新无脸人的案子的凶手,有极大的可能是同一人所为。为什么要说这种风凉话。眼看电梯即将到达负二层,白计安无情地拍开抓着他衣襟的手。“等你拿到案子,再来质问我。”贺威没想到白计安会这么和他讲话。他明明是最清楚他拿不到新案的心情,为什么还要这样?“白计安!”贺威追上去,趁他上车前拉住他的肩膀,将人扳过来,按在车门上。“你干什么了?”白计安不悦地皱起眉心,“你没头没脑地说什么?”“昨天一天,你去找我,两次,趁着燕海臻他们进门、出门,故意偶遇,你干什么了?”贺威死死地盯着白计安的眼睛,他一字一句,心情非常糟糕。“别骗我,我都知道。”白计安也同样盯着他,半晌,他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突然来事务所找他的贺威。「突击你。」这是他进门的时候说的话。那时候他就已经怀疑他了。白计安道:“你昨晚加班,加的是什么?监控室?”:()猎罪档案:浴血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