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栗山凉捂住聂开宇的嘴,“腻腻歪歪的话今天你到此为止,不要再说了。”连续输出已经到达他可以保持冷静的上限了。聂开宇拿开他的手握在掌心:“可是我除了和你说这些之外,没有其他感兴趣的话题。”“说正事!”“我一直都在说正事。”谈恋爱不是正事?“手机给我。”聂开宇叹气:“我刚刚不是说了,你的手机在车里,车子太远我又没衣服,怎么出去拿?”“我是说你的手机。”他不信聂开宇出来找他会不带手机。之所以可以在一整条人流攒动的酒吧街上,用最短的时间找到他,绝对不是凑巧。聂开宇撇了撇嘴:“没有。”“我不信!”抬头在卧室环视一周,还真的干干净净。他低头看着聂开宇保持微笑的脸,心想这家伙干正经职业真是可惜了,明明就是干他们这行的料。灵光一闪,栗山凉想起刚刚他满屋子寻找自己的手机,几乎所有可能的地方都被他翻了一遍,唯独聂开宇当时在的地方他没有看。视线落上并排摆放的鹅毛枕头,扶在他腰上的手指微微一动。他垂下头,只见聂开宇露出一副被抓包的表情。“还真是!”扒开环在身上的手,栗山凉以最快的速度扑上床,伸手钻进枕头下方大面积搜索。一把抓住手机,按开一看,聂开宇竟然设置了8位的手机密码!这上哪猜去?他转身坐在床上,看着坐在他身边不紧不慢的人,说道:“打开。”“不要。”“开不开?”栗山凉眯起眼,“不开我可上手了。”闻言,聂开宇眼睛一亮。他要上手?更不能开了。“你开不开!”聂开宇扭头到另一侧,无声回答。栗山凉点了点头,“不开是吧,我叫你不开!”直接扑上去把聂开宇按倒,栗山凉翻身骑在他的身上,抄起已经亮屏的手机,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顿面部解锁。急中生智,聂开宇紧闭双眼。只要他不睁眼,随便他怎么照都没效果!无赖的方法气得栗山凉不知如何是好,盯了聂开宇半晌,忽然,他目光下移,上手对着他的侧肋搔了两下。“别!”聂开宇难耐地扭着身子,一看就是怕痒。栗山凉伸手捅了捅他的痒痒肉,威胁道:“把眼睛睁开。”“真是怕你了。”聂开宇睁开眼,任由栗山凉解开手机,给白计安打电话。事务所,二楼客厅。贺威坐在沙发上,眼睛随着白计安左右移动。从把栗山凉进入的酒吧店名告诉聂开宇之后,他就一直在茶几和电视中间走来走去。要不是自己拦着,差一点就要开车赶回去了。期盼的铃声终于响起,白计安立刻按下免提,跨到贺威身边坐下。听着栗山凉的简述,白计安看向贺威,感觉头疼。不过是从酒吧把人带回家,这么简单的动作,中间居然能打两架。“见血了吗?”栗山凉摇头:“没有。我只是想用刀叫他放手,没有真的伤人。之后,除了踹了一脚就什么都没有了。”不放心的白计安连续问了好几个可能传播的问题,直到得到了非常放心的答案,他怪道:“是开宇说衣服脏了,要全部扔掉?”“是。”心领神会的贺白对视一眼,而后,贺威抓过抱枕靠在沙发椅背上,心里不免对花样百出的聂开宇产生了敬佩。套路千千万,他脑子里的是真新鲜。忽然,白计安抬手碰了碰贺威,用口型道:“怎么办?”贺威摆摆手:“不去。”白计安眉心一皱,左右为难。不去,这不是坑孩子吗?去,聂开宇怎么办?之后肯定又要找他算账。秉着一碗水端平,白计安模棱两可。“明天去吧,今天太晚了。”“晚吗?”“马上天就亮了,怎么不晚了?”栗山凉看着屏幕上方的数字时钟,凌晨一点十分。到底哪里要天亮呀?“行了。”白计安道:“你们没事就好,早点睡。贺威为了陪我一直都没合眼,明天他还要上班,要早起,就这样,晚安。”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挂上电话,白计安真的很想问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似乎是他从出生到现在,说过的最没有营养的一段废话。聂开宇平躺在床上,望着骑在他身上已经懵圈的栗山凉,眼睛盯着他光溜溜的上半身,仔细欣赏。好白,皮肤好细腻,在水晶吊灯的照耀下,像钻石一样闪闪发光。但其中,也有让他笑不出来的地方。若隐若现的肋骨和……散落在身体各处的陈年旧疤。鞭伤、烟头、碎玻璃和各类利器。心痛之余,他抬手抚上栗山凉的侧腰,用拇指轻轻摩挲皮肤上的细长刀疤,脸色越来越难看。“你,怎么了?”回过神,他抬头看着反过来担心他的栗山凉,鼻尖酸涩。他不想主动勾起他记忆中任何痛苦的回忆。强行压下涌上来的情绪,聂开宇摸上他的腰,玩笑道:“触感真好。”唰地一下,栗山凉的脸又红了。立刻翻身,原本想点到为止的聂开宇笑盈盈地看着他,直到腰间系住的浴巾结扣在他的眼前崩开了。卧槽!眼睛瞪得像铜铃。根本来不及思考,聂开宇一把抓住松垮的浴巾,再抬头,对视已经僵住的栗山凉。空气凝固了。关灯上床,躺在左侧的聂开宇回身看着扎在两人中间的蝴蝶刀,再看躺在右侧脊背朝他的栗山凉,委屈极了。他不让抱了。还说让噩梦吓死自己。明明就是他非要抢手机,动作幅度太大,浴巾自己撑不住崩开的,又不是他扒的。他甚至还好心帮忙抓住,重新提上去。干嘛要和他生气。叮咚。他抬头拿过床柜上的手机,是白计安发来的信息。「不要欺负人。」聂开宇撇了撇嘴,心念到底是谁欺负谁?该收到这条信息的人不是他,而是正在欺负他的栗山凉。他转身面对栗山凉的背影,大胆开麦。“小气鬼!”:()猎罪档案:浴血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