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站在报架前,白计安拿起上个月的报纸快速翻阅,直到中间,他忽然停手,把13日的头版抽出来递给cathara。“他的儿子。”瞪大双眼,cathara懵了。照片上的人正是前两年做起的慈善机构的发起人,thoas。“你要做什么?他的儿子可不是无人问津的流浪者!一旦出事,以他父亲现有的地位和实力,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又递上另一张报纸,白计安道:“如果你仔细了解过他就知道,民间一直谣传thoas表面经营慈善事业背地里却做着非法敛财的勾当,还有他那玩世不恭,经常玩弄少男少女的儿子,都很有争议。”“可即便再多的谣传对thoas也没有效果,有更厉害的人在保护他。”“但据我所知,他的儿子已经死了。”“什么?!”cathara惊道:“怎么会?”报纸她每天都会看,一旦有消息,她不可能错过。“我运气不错,正好看到了凶手。”“……凶手。”四天没见人影,cathara道:“你去了牛津市。”白计安点点头:“我想羊毛总不能常在一只羊的身上薅,就开车去了牛津。在第二天的后半夜,不小心看到一个年过半百的女人用小车载着一只大号的牛皮袋往树林的方向走。”“你看到了?尸体。”“没有。但我看清她的神态,动作。之后,我简单调查了女人的来历,发现她家最近出了大事,她年仅16岁的小儿子在家上吊自杀未遂,现在在重症病房。”“上吊……你是说,她的儿子被thoas的儿子欺负了?”“男孩学校里面的传闻是这样的。之后的事实也证明,目前还在医院的男孩的确被thoas的儿子骚扰过很长一段时间。”明白前因后果,cathara忽然有些激动:“所以你想把尸体带回来,这样不但我们可以得到新的心脏,当地警方也很有可能因为找不到thoas儿子的尸体,无法给女人定罪!”“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那是cathara印象最深的一次挖心。不仅仅是因为,眼下的是第一具她亲手触碰的尸体,还因为,面对一个死掉的人渣,她没有任何罪恶感。甚至,在白计安一心教她如何绕过肋骨抓到下面的心脏时,她有种莫名的爽感。她想起初次遇到白计安的那个小巷,八个混蛋把她堵进死胡同,试图排队侵犯她。那个只有16岁的男孩,当时,如果也有人救他的话……一把抓住滑溜溜的器官扯出来,复杂的心情让cathara浑身颤抖。在「做到了」和「无法回头」之间,她不断徘徊。三天后,她在报纸上看到了关于thoas儿子人间蒸发的消息。只是淡淡扫视一眼,她像往常一样,把报纸折起放在托盘上,连同白计安的早餐一起端上二楼。之后的日子,她每天不是等待白计安行动的消息,就是在家训练各种实用技能。一天,两人在泰晤士河畔散步,迎面跑来三个互相追逐的小孩。跑在最后面的男孩,上衣口袋外挂着一把钥匙,似乎另一头的钥匙链还在衣兜里,所以钥匙并没有掉下来。cathara调皮地伸出手,在擦肩的瞬间帮男孩把搭在外面的钥匙塞回衣兜。一闪而过的动作看得白计安眼前一亮,立刻来了灵感。“什么?你让我学偷东西?”“你要非这么称呼也没问题。”“不然呢?从别人身上拿到想要的,不就是偷东西。”“技巧很强,做起来并不简单。偷到东西之后往往要以最快的速度把赃物转移,身边要是没有同伴的话……”拿捏住cathara的个性,白计安补充:“你不愿意就算了,如果被发现,很难看的。”皱起眉毛,cathara有些不服:“能有多难?”起初,她与白计安在家练习,利用擦身而过的瞬间拿走他衣兜里的钥匙、钱包、手机等贵重物品,再用同等重量的东西代替,防止被受害者立刻发觉。等待技术成熟,他竟然直接把她拎到大街上,要求她按照耳机里的提示,针对指定目标进行偷窃,成功之后拍下照片,再原封不动地还回去。只要中间没有被发现就算过关。惊心动魄几天下来,cathara感觉自己的小腿都在抽筋。好不容易做熟饭菜,晚饭时也不知是怎么了。白计安的心情很好。不,是异常的好。是他们认识一年以来,她唯一一次看到他无法控制喜悦的样子。无论是吃饭还是看电视,他永远勾着唇角。问他怎么了,他竟然愣了愣,而后笑着说:“他没有结婚。”“谁?”摇摇头,白计安喝了一勺白粥:“私事,和我们的计划没有关系。”自那天之后,每天上午10点,她都能隔着门听到白计安在卧室里和谁讲话。少的时候几分钟,多的时候甚至能聊上一两个小时。最奇怪的是,每一次通话的结尾都是对方提起。一向位于主导者的白计安竟然任由对方随意支配,挂掉电话后,还会趴在床上一声声地叹气,自言自语地嘟囔。「怎么又加班了。」「休息时间好短,会不会太累了。」「忘记问他有没有好好吃午饭了。」「过几天是平安夜,要不要提醒他吃苹果?圣诞节要不要问他怎么过?」「算了,太明显了。」……种种反常,差点惊掉cathara的下巴。加班?上午10点加什么班?难道对方不在英国,有时差吗?白计安有恋人吗?!这么久,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谈恋爱又不是杀了谁,捂得也太严实了!砰!大门打开。白计安垂眼看着附耳偷听的cathara淡道:“把冷藏柜里的保鲜盒准备好,今天晚上启程。”“去哪?”“爱丁堡。”:()猎罪档案:浴血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