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计安垂眼看着贺威的侧颜。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没有出息。无论多么生气,只要贺威愿意软下来和他撒娇,他什么都能给他。白计安伸出双手抱住贺威的腰,用下巴磨蹭他的脸,低头一吻。盯着白计安,贺威嘟囔:“亲脸不算。”“我知道。”“不生气了?”沉默片刻,白计安决定诚实面对自己的心。“不生气了。”“房间里拿出的新被子怎么办?”“放回去。”“不行。”贺威不满意。“那你说怎么办?”“嗯……”忽然,贺威坐起身,“你还记得小时候家楼下总有老大爷骑着三轮车喊收棉花吗?”明白他要做什么,白计安蹙眉:“那是新买的,一万多块,你收棉花?”还真是勤俭持家。“可是我不想你以后在我们有分歧的时候把它拿出来。”“我答应你不拿就是了。”摇摇头,贺威一脸不信:“你生气的时候太倔强,现在说的话很难为以后做保证。”“那你说怎么办?锁起来?”贺威眼睛一亮,“这个好!我衣帽间里面有一排带锁的柜子,正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白计安古怪地看着他,“你认真的?”“嗯,没错。”昨天晚上白计安光顾着和他闹别扭,根本就不在意他一晚上独守空窝是怎么过来的。差点死了。拍了下白计安的大腿,向来做事高效的贺威打算立刻执行计划。坐回原位,白计安眼巴巴望着他一头扎进卧室的积极样儿,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时,手机响了。他低头看着cathara的来电显示,推算栗山凉已经把他的意思传达给她了。是发现了什么,还是来解决疑问。“喂。”“计安,你在哪?”听筒里被刻意压低的声音让白计安眉心一紧:“在事务所。”“贺威在你身边吗?”抬头看着门前一闪而过的身影,白计安嗯了一声,反问:“出什么事了,你在哪?”叮咚。看着电脑上收到的消息,白计安立刻打开。出租车租赁公司,地址和名头他几天前刚接触,再清楚不过。放下鼠标,白计安靠回座椅上。“日下隆夫在查我。”“不止。”cathara眯眼瞄着十米开外的场景,“他手上似乎有你的画像,正在租赁公司的附近找人打听。”白计安不屑地轻笑一声:“亏他还是「梅花」的人,真老土。”“不会被他发现什么吧?”“放心,行动当天我做了伪装,租车的事也不是我亲自去的。”“那是谁办的?栗子?”“他特征那么明显,我怎么可能让他去。是谭杰,上次你在事务所见过的。”隐约感到不安,cathara四周张望,直到确定周围全部监控器的分布位置。“他要是能拿到监控录像呢?”“没关系,谭杰那几天得了重感冒,口罩和帽子不离身,加上我们租车走的不是公司的正规渠道,是从司机手上转租的,交易地点也不在公司。之后的租金、修车、加油等费用,办得非常妥帖,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稍松一口气,cathara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跟踪被日下隆夫发现,那么她本身很可能成为白计安露出的唯一破绽。她匆匆挂掉电话,钻进车厢,调转方向离开。贺威回到书房,看着坐在椅子上出神的白计安,问道:“怎么了?”他刚刚有听到电话声,只是不知道内容。“cathara在中心医院的地下停车场遇到了中川佑树的翻译和日下隆夫……”忽然,白计安想到什么,抄起手机去找聂开宇的号码。“你做什么?”“我要问问开宇,中川佑树是不是醒了。”拿走白计安手上的电话,贺威无奈道:“你是不是忘了?中川佑树转院,聂开宇在家养伤。”就算他是神医,远水也解不了近渴。“我知道,我只是想问问他中川佑树可能醒来的时间,我有疑问需要验证。”“疑问,这还不简单?”贺威掏出自己的手机,“我打电话给燕海臻,他就在中川佑树的病房门前。”短短一分钟的时间,贺威得到他已经醒来的准确信息。不等贺威挂掉电话,白计安伸手拽过一沓白纸,在上面将中川佑树、藤原智、「黑桃」、日下隆夫还有自己的名字围成一个圆形写下。把上面几人的关系进行连线,唯有日下隆夫,他不知道该怎么画。见他犹豫不决,贺威问道:“明知他的身份还不肯落笔,你的顾虑是什么?”放下钢笔,白计安转身面对贺威,“你还记得中川佑树来樾安时,在两个秘书中间,放弃跟他多年的日下隆夫,选择亲自提拔的山田爱美的原因吗?”“根据情报结果,日下隆夫是中川佑树继任会长后,藤原智为他推荐的人才。后来藤原智的野心暴露,他便不再相信日下隆夫,所以才会把一个看似与中川物产毫无关联的收银员放在身边。”“所以,中川佑树本身是不相信日下隆夫的。相反,日下隆夫也因为自己没有被选择,明白中川佑树对他的猜忌。那么为什么,中川佑树会在大难不死之后第一个找他?难道他不会担心日下隆夫是藤原智除去山田爱美之外的另一个「死侍」,宁可当场被捕,也要在病房里杀了他,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无论如何,这不符合常理。抽走白计安手上的钢笔,贺威把日下隆夫的名字和中川佑树连在一起。“或许他们本身就不是敌对的关系。”“你是说日下隆夫是「梅花」的叛徒?”“没有证据。不过,我们可以去找。”拉上白计安的手,贺威把人一路带到衣帽间。“换身衣服。”“去哪?”“探病。”路上,贺威开车,白计安坐在副驾驶,手里不停地摆弄手机。趁红灯,贺威终于扭头看着他,问道:“在干嘛?”:()猎罪档案:浴血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