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拉开。何锋看着一同离开的医生和护士,有些不解。“不都是早上查房,怎么下午过来?”“刚刚我问了,有一个屁股针要注射,所以才会挡帘子。”吕浩然撇了撇嘴,语气带着嘲讽。“就算世界百强企业的会长、福布斯排行榜上榜人物,生病受伤,也要向医生撅屁股,挨针头。”屁股针……何锋疑惑道:“割腕导致失血过多用打屁股针吗?”吕浩然摇摇头,他对医学一窍不通。医生说了,他就信了。何锋继续道:“主治医生也换了。”“你说张医生。”吕浩然道,“他今天要去市中开会,昨天说了,你忘了?”“有吗?”吕浩然向燕海臻扬了扬下巴,“你不信的话去问问燕队,他知道。”燕海臻站在病房门前,透过小窗向里面观望。何锋走到他身边,打探张医生的事,燕海臻淡道:“没错,当时你去厕所了,不在。”听到燕队也这么说,何锋才打消些疑惑。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脏就是不消停。忽然,他对燕海臻说:“我还是想去问问。”燕海臻目不转睛地看着里面,颔首,“去吧。”何锋刚离开,病房门拉开,日下隆夫和中山久枝在燕海臻的注视下缓缓走过。高傲,无礼的态度和第一次见面时一般无二。燕海臻也懒得搭理他们,他转头看向病房,中川佑树又拿起刚刚的报纸,安静地读起来。病房门自动关上,挡住燕海臻的视线。等他再透过小窗看去,病床上的中川佑树和刚刚一样未动,唯有手上的报纸被翻动一页。从报纸上头看去,左手有四页,右手有两页。根据樾安日报的版序,中川佑树此时看的是经济版块。燕海臻顿时心脏一颤。他清楚地记得,每天早上中川佑树拿到报纸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经济版。今天也是。明明已经看过的新闻,为什么还要再看一次?顾不得礼节,燕海臻直接拉开病房大门,径直向中川佑树走过去。中川佑树抬起头,与他对视。面无表情的脸却让人看出深深的不悦。是中川会长的感觉没错。可是为什么,他会心慌。燕海臻扭头看向他手上的报纸,的确是经济版,只不过这期版面上,有中川物产的消息。所以,这是他一天要看两次的关系吗?“有什么事吗?”中川佑树开口。燕海臻摇摇头,一言不发地转头离开。退出病房,何锋恰巧从拐角出现。“怎么样?”吕浩然急问,“护士怎么说?”何锋点点头:“她说有屁股针,只是很奇怪。”“怎么了?”何锋想起刚刚护士支支吾吾的表情,追问下,对方才说。“不知道为什么需要注射屁股针?”吕浩然有些慌张地看向燕海臻,“护士会不知道为什么吗?”何锋继续道:“打什么都是医生的事,护士负责的是执行。”燕海臻沉默片刻,倾向直觉。“给张医生打电话,问问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何锋正有此意。他拨出电话,张医生似乎还在开会,连续挂断两次后,终于接起何锋的电话。何锋按下扬声器,只听张医生说:“没错,是有这么一针。”主治医生的确定打消三人的疑虑和不安。三人各归各位,继续守在中川佑树的病房之外。cathara提前一步回到车里,她直勾勾地盯着直梯大门,等待奇迹发生。——二十分钟前——不认识。白计安盯着突然弹出的微信消息,给cathara打去电话。cathara握着响个不停的手机,不经意地转过身体,靠在栏杆上欣赏楼后的风景。“怎么了?”cathara用仅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我现在不方便,你怎么不发信息呀?”“放心,我给你打电话不是要跟你分析什么,而是告诉你,看着对面,只要日下隆夫和中山久枝离开,你就跟上,不用再管病房里的人。”cathara顿了顿,问道:“你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说,等一下中川佑树就要和日下隆夫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离开医院了。”“什么?”cathara猛地转过身,眺望病房窗口。同时,白计安的声音在听筒里不断响起。“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中山久枝的变化。按照你和凉在日本发来的照片,秘书中山久枝一直以来,无论上班还是私人生活,夏季还是冬季,她永远会穿着全套的女性西装,也就是西服配长度到膝盖的半裙,即使颜色不同,但大抵上的款式永远是那么几种。”回想刚刚在停车场的一幕,cathara道:“裤子。”她在地下车库穿的是西装和西裤。“不觉得很奇怪吗?为什么一直穿裙子的女人会突然一反常态,穿上西裤。而且,”白计安瞄着电脑桌面上的天气预报。“今天最高气温零上32度。”难怪。凭借她对中山久枝的了解,无论如何她都无法相信日下隆夫触碰她胸部的那一幕。原来中山久枝是假的。她穿了一套长袖长裤的职业装,就是为了和中川佑树调换身份。cathara不敢相信地皱起眉头,问道:“那种事真的能做到吗?”就算假的中山久枝是个易容伪装的高手,不代表中川佑树也是。她可以模仿男人进来,那男人能顺利变成她出去吗?“既然日下隆夫带着人来到病房,还连同两个假扮的医生和护士,证明中川佑树一定有把握出去。”“假的?”cathara叹道,“难怪你叫我拍照。”白计安看着无人接听被自动挂断的电话,说道:“贺威没有接我的电话,我没办法联系到守在病房外面的警察,所以只能拜托你,继续跟着他们。”“警察?”cathara冷哼一声,“你就不该对他们抱有希望。”:()猎罪档案:浴血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