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忐忑到近乎要爆炸的心脏,栗山凉站在希尔顿酒店门前。他抬头仰望,高耸的大楼直入云层,仿佛在告诉他自己和聂开宇之间有多少无法跨越的鸿沟。栗山凉慢慢攥起拳头。没错。他来自英国。虽然不是大名鼎鼎的首都伦敦,但他的家乡爱丁堡是个包容性非常高的地方,遍地历史建筑和全年无休的艺术节让生活在那里的人惬意舒适。即便这些优点和他都没什么关系,甚至从小到大,他生活的家也只是位于城郊的一座破旧的独栋木房。他无父无母,血统也不够纯正。既不是白种人也不是黄种人,不是英国人也不是日本人,头发是黑色的,眼睛却是蓝色的……站在电梯里,他抬头望着不断向目的地靠近的楼层数字,更紧张了。无论怎么找,他好像都没办法从自己身上找到一条配得上聂开宇的优点。还有什么……卡里的钱。显然比不了。学历?他是麻省理工的,世界排名第一的大学,比聂开宇的医科大好,但……他还没读完,人家已经是拿到毕业证、学位证的博士了。电梯门开。栗山凉一步步地向聂夫人发来的房间号靠近。站在门前,找不到答案的栗山凉有些动摇了。聂开宇。样样都好的人,为什么会喜欢他呢?“不是,我真的不能理解您!”栗山凉惊讶地抬起头,里面,是聂开宇的声音。“我怎么了,你说。”“我第一次带凉回家的时候,您怎么说的?说他是我带回来的儿媳妇,现在真是了,您又不愿意了,为什么呀?!”“为什么?”聂夫人都要笑了,“是,儿媳妇的确是我起的头,但是你妈你不了解吗?我那是开玩笑!谁知道你玩真的!”“我不是玩,我很认真,我要和他过一辈子!”“你懂什么一辈子,你才几岁呀?”房间里愈演愈烈的争吵都是因为他。聂开宇会那么说他很开心,但他没有办法继续站在原地偷听。鼓起勇气,栗山凉抬手叩响门板。门内,聂家母子瞬间安静。正在气头上的申煜径直走过去开门,聂开宇快她一步,他抬手拦在聂夫人身前,低声求道:“别冲他发火。”申煜狠瞪聂开宇一眼,不客气地打开他的手。她真是没想到,平时对任何人事都没什么特别的聂开宇,竟然会这么担心栗山凉。家大业大的聂家都要绝后了,她说两句还不行了?拉开门,栗山凉的表情让聂开宇倒吸一口气。他知道他不傻,尤其是他的老本行,猜出聂夫人突然叫他过来的原因简直轻而易举。但是他没想到,平时被他抱在怀里,坏脾气的炸毛小猫,如今已经收起他的利爪,做好了随时被抛弃的准备。“你进来!”突然拔高的一嗓子吓了申煜一跳,她回头,正打算骂聂开宇发什么神经,聂开宇竟上前一步,把栗山凉拽进来。他捧起他落寞的脸,不满地问:“你怎么回事?”谁叫他摆出这样的表情?谁让他这么过来见聂夫人的?他不应该挺胸抬头敲门,气宇轩昂走进来,霸气侧漏地拉起他的手和聂夫人诉说对他的爱吗?仗还没打就投降,这算什么?养了四年,白计安除了硬件,软件是一点都没培养!“等我出去的。”非要找他那个好朋友好好算上一笔。“你们俩摸够了吗?”聂开宇、栗山凉回神,聂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侧面,看着他们你侬我侬地捧脸。聪明如他的聂神医算是彻底看清局势了。boss实力超群。本想着以二敌一,靠人数取胜,但目前看他甜心大宝贝的消极态度,此计算是废了。聂开宇拉起栗山凉的手把人藏在身后,“人来了,您想说什么,说吧。”一米八五的聂开宇往他们俩中间一杵,跟个电线杆子似的。申煜看不到栗山凉,只能左右摆动身子,结果,她怎么摆,聂开宇就有样学样。只要他反应够快,聂夫人就别想看到他的栗子。连续几个回合,聂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她站定原地,质问:“你故意的是不是?!”单打独斗,聂开宇索性不装了。他点点头:“对。”“你!”“先别生气。”聂开宇伸手握住指着他的手,慢慢放下。“您不是对我们在一块的事有疑问。这下,我们都在这,您有什么心结没想明白,说出来,我们亲自为您开解。”申煜太明白自己的儿子,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出来,就是他胡说八道的前兆。“我不和你说,我和栗山凉说,你躲开。”聂开宇摇头。“躲开。”聂开宇又摇头。“你……”“别吵架。”不顾聂开宇阻拦,栗山凉走出来与他并肩。,!他极力隐藏怯懦,用真诚的眼神望着申煜,说:“聂夫人,我在听。”截然不同的态度让申煜扭头狠狠地瞪了聂开宇一眼。可惜,一个两个都管不了,地位低下,愁到都没脾气的聂开宇系统崩了,已经无法继续接受聂夫人发来的仇视信号了。“栗山。你认识我不是一天两天了,应该知道,自从新年你来我们家做客,我对你的印象一直都很不错。但是我没想到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你,”申煜叹口气,“是本身就:()猎罪档案:浴血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