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计安定睛看着贺威,好像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怎么了?”白计安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碰碰。”“啊?”“碰碰我。”贺威愣了愣。回神,他备受折磨地扯过被子,搂紧白计安,双眼一闭,命令。“睡觉!”遭到拒绝,白计安掀开被子下床。贺威急忙拉住他,问:“你又要去哪?”“我换个地方。”“为什么?”“跟你在一块我睡不着。”贺威知道白计安生气自己拒绝他的事。他伸手抱住他:“睡不着就不睡,明天又没事需要早起,我们聊天,好不好?”白计安想了想,勉强点头答应。他靠近贺威的臂弯,问道:“聊什么?”贺威被他惹得满脑子都是五颜六色的事,一时正经不起来,索性把决定权交给白计安。“你想聊什么都好。”“那好。”白计安仰头看着他,说:“我们做过吗?”贺威绝望地闭上眼。片刻,他睁开眼睛,说:“嗯。”“几次?”“很多次,数不清了。”“感觉怎么样?我厉害吗?”“计安。”“嗯?”“换个话题吧。”“嗯……”白计安认真地想了想,“我的伤,门口的铃铛,为什么?”贺威凝重地深吸一口气:“再换一个。”还剩两天半,十五岁,连高中都还没读的他没必要承受这些。“你不想说?”“嗯。”“可是,我没有其他想聊的。”贺威沉默片刻,说:“那说第一个。”白计安脸上一喜,顿时来了精神。“晚上吃面的时候,你说我是你媳妇?”“是。”“那我们的位置……”贺威脑门抽了抽,彻底放弃治疗。“我在上面。”白计安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那就是我在下面。”老实了两秒,白计安又问:“之后呢?我一直都在下面?没上来过?”“没有。”贺威玩他头发,说:“每次都心满意足的。我看你啊,就是给我当媳妇的命。”“是吗?”“什么?”“心满意足。”“怎么?”贺威眯上眼,“你质疑我的能力?”“嗯……”白计安垂下眼帘,盯着贴附在贺威平摊腰腹上的弹力布半晌,伸手拉开。凉风灌入,贺威吓得浑身一哆嗦。他一把夺回短裤,惊慌失措道:“计安!你干什么?”“看看。”“看,看什么?”白计安转身平躺,望着华贵的天花板,露出颇有深意的笑容。“真不错啊。”————————深夜,vent握着手机,背靠家门外的木栏杆发呆。忽然,门开了。韩枫看着面如土灰的他,担忧道:“怎么了?”vent扭头瞧他,半晌,说:“人死了。”“什么?”韩枫倒吸一口气,“你说的是硫酸注射剂扎进侧颈的那个人?”vent点点头:“没错。”“那计安岂不是杀人了?”“一半一半吧。”“什么意思?”vent将手机递给韩枫:“至少尸检报告上的死因不是硫酸注射。”“心脏病。”“嗯。正常情况下,硫酸注射进入血液,通过血液流动蔓延至全身。因此,多个器官功能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严重的结果会导致急性肾衰竭、呼吸困难、心律失常等。不巧的是,那个人恰好患有心脏病。”“也就是说,死亡原因是心脏病而非硫酸注射,原因是那个人在挣扎时,心脏病抢先硫酸一步,要了他的性命。”“没错。”vent惆怅地眺望远方,念道:“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说。”于白计安来讲,想和作为警察的贺威在一块一辈子的他,最害怕就是亲手染上鲜血,成为真正的杀人者。“这东西能销毁吗?”vent低头看着手机上的尸检报告。“放心,一群不法之徒为了所谓的「狩猎游戏」私闯民宅,并携带武器、使用暴力,反抗,天经地义。尤其……”vent伸手翻过相册,彩色通缉令中间的照片,正是被白计安一针刺进侧颈的大汉。韩枫细数照片下面的一行罪行。“盗窃、抢劫、打架斗殴,还强奸!”“没错,二级强奸,判了五年,三个月前结束服刑,刚从监狱出来就跑回去,和一群人渣混在一块。后来因为5000枚比特币,被snoffca雇佣,这才闯进我们家,打算掳走计安换钱。现在好了,两腿一蹬,再也没办法出来祸害人了。”“既然如此,你干嘛愁成这样呀?”在韩枫眼中,以星熠的能力完全可以一声不响地抹去一个亡命之徒存在的痕迹,销毁全部对白计安不利的证据。“事情在我知道之后就已经办妥了,我愁的是要不要把结果告诉计安。”以他的个性,一旦知道有人死在他手上,必然会为了不耽误贺威的前程,想办法推开他。但不说,如果某一天他知道了,后果,会不会更严重呢?韩枫沉思片刻,忽然,他眼睛一亮,说:“不然,我们单独告诉贺威?让他和计安说。”vent道:“你这个方法也太大胆了。万一贺威嫌弃计安,把一无所知的他甩了怎么办?那是贺威啊,在计安心里的分量有多重,咱们几个人谁不清楚?他一个厌恶的眼神,轻轻松松要他半条命。我可不敢赌这么大。”“可是,如果贺威真的打心底里无法接受这件事。我们自行隐瞒,岂不是在他们的关系里面埋雷?还不如开诚布公。至少,计安受的伤还能浅一点。”vent沉默地望着远方。想起傍晚醒来的白计安。十五岁。在完全不认识贺威,没有一点的情感基础上,想都没想,选择留下来陪他。无论少时还是现在,无论多少次初见,他总是能做到对贺威一见钟情。vent长叹一口气,摇头道:“前面我都同意。但最后一句,你信我,什么时候说,对计安来讲都是凌迟。”:()猎罪档案:浴血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