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为啥要等到晚上?”董山海有些不安。他的玉观音遍布裂痕,随时都可能碎裂。“邪物通常都在夜晚作祟,当然要到了晚上才知道它的手段。”陆非没有多解释,话头一转。“胡哥,这里应该有醋和姜这些东西吧?”“矿上的厨房应该有。”胡贵东应道。“麻烦胡哥准备一碗醋和一碗姜水,晚上有用。”“好咧。”胡贵东马上跑去厨房。“陆掌柜,这些东西又是干啥的?”董山海疑惑地问。“到了晚上董老板就知道了。”陆非还是没有解释。董山海张了张嘴,但见陆非冷淡的表情,只好把一肚子问题咽了回去。“小伙子,你真要管这事?”老黄看了看陆非,布满皱纹的双眼充满担忧,“和山神爷作对,你这胆子可真大啊!”“老人家,我就试试,能救人当然最好了。”陆非冲他笑了笑。“你倒是个好人,但是不信邪是要吃大亏的!”老黄摆了摆粗糙的老手,犹豫片刻,从褪色的衣服里摸出一个桃木做的小木牌。木牌相当老旧,背面刻着一个黄字。“这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平安牌,你拿着保平安。”“我们每年都要供奉山神爷,要真有个什么,希望山神爷能看在我们村的份上,饶你一命。”“老人家,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陆非连忙推回去。“你收着吧,医院里躺着的都是我的老伙计,我也希望你能救他们,就当我为他们做点事了。”老黄这样说,陆非就不好再拒绝了。“那就多谢了,老人家,我肯定会尽全力救他们的。”“老黄,这牌子你还有没有了,给我也弄一个。”董山海凑过来,给老黄发了一支烟。“没了,我就这一个。”老黄摆摆手,没接他那根烟,哼了一声:“你一个大老板,不是不信山神吗?还怕这些。”董山海很不高兴,但碍于陆非在,他也没为难老黄。老黄担心陆非晚上办事会波及到自己,说完就骑上自己的摩托车,匆匆地走了。距离天黑还有小半天时间。山里没什么娱乐项目,连手机信号都比别处差。胡贵东弄好姜醋水后,就开始准备晚饭。工人都走光了,想吃东西只能自己动手。“陆掌柜,山里食材有限,你们将就吃点。等回了江城,我们请你们吃大餐。”胡贵东一个人忙前忙后。虎子看不过去,主动去帮忙。小黑狗也屁颠屁颠跟过去,蹲在旁边守嘴。胡贵东见它憨态可掬的样子十分可爱,切了好几块山猪肉给它吃,给这小家伙吃得老美了,直围着胡贵东摇尾巴。“你个小白眼狼,我天天给你喂吃的,也不见你对我这么亲热!”看得虎子心里特别不平衡。饭后。天色很快就暗下了。山里的天似乎要黑得早一些。板房里亮着昏黄的光。五个人围桌而坐,桌上,那块美人血玉躺在厚厚的红布当中,泛着冷冷的红光。而姜水和醋就摆在旁边。“陆掌柜,到底要怎么搞?”董山海望了眼外面浓重的夜色,有些着急地问。墨迹一天了,天都黑了,该开始了吧。“董老板莫急,我已经准备好了,等里面的邪物出来,就可以动手。”陆非不紧不慢地道。“过程危险吗,要不要我们回避一下?”“董老板想回避,当然可以。”董山海想了想,道:“我还是陪着陆掌柜吧!人多力量大,万一你要有需要,我们还可以搭把手不是。”“都行。”陆非无所谓地合上眼睛,抱着小黑狗,闭目养神。其他人也只得耐着性子等待。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夜越来越深。山里的夜晚特别黑特别静,只有偶尔一点风声从窗外拂过。血玉静静躺在红布中,没有一点异常。众人哈欠连天。“我去抽根烟!”董山海实在不耐烦了,可陆非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他便拿着烟出门吹吹风。抽烟也叫保镖跟着。“现在忍着你,要是弄不好”他小声地骂骂咧咧,吞云吐雾间,忽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谁啊?”那声音格外耳熟,他下意识地扭过头,只看到一片浓重的夜色。“都给老子整幻听了。”他掏了掏耳朵,回过头来,却猛然愣住了。身后,也是一片黑暗。保镖不见了!亮着灯的板房也不见了!仿佛这无边的夜色中,只剩他孤零零一个人。“人,人呢?”寒意一下子蹿上后背,董山海拿烟的手开始发抖,慌张地朝着四周张望。“山子!小胡!”他惊惶的大喊,到处乱转,可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只能看到漫无边际的黑暗。“董山海——”,!那声音又出现了,从前方朦朦胧胧地传了出来,轻声呼喊他的名字。“谁,谁啊?是不是山子?”这声音特别熟悉特别亲切,仿佛是茫茫黑夜中的一根救命稻草。董山海几乎想也不想,就顺着那声音跑去。模模糊糊间,一个女人的身影缓缓浮现。她在朝董山海招手。虽然很黑,那女人的脸都看不清楚,但董山海就是感觉她在冲自己笑。那笑容特别温暖,董山海情不自禁就跑了过去。可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跑,女人都和他隔着一段距离,站在一个漆黑的洞里面,幽幽地望着他。“董山海,我好冷好孤单啊,你来陪我吧”“我”董山海刚想点头,就听到咔嚓一声脆响,整个世界都碎裂了般,刺得他脑袋抽筋般的痛。女人瞬间离他特别遥远。“等等我”他捂着耳朵,呲牙咧嘴。着急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又回到了屋子里面。一桌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紧接着,他感觉脖子上有东西一松,吊坠绳子竟然自己断了,玉观音摔落在地,瞬间四分五裂。“这,这是咋回事?”董山海人都傻了。胡贵东小心翼翼地道:“董哥,你刚才睡着了,还一个劲地说梦话。”:()邪物典当铺:只收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