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找到棺材菌,陆非才不想管那么多。“管它是啥,你先顶住,等我采了棺材菌再说!”陆非拿出工具,戴上自家当铺专用手套。“我怕我顶不住啊!”荆剑咽了咽口水,手电往下压,不敢直接往那个方向照。“陆非你快看看,那是不是僵尸?”“你别乌鸦嘴成吗?”陆非看他如此紧张,抬起头来,眯起眼睛朝着他说的方向望去。树林在山风中微微摇晃。枝叶掩映间,似乎有个高大的人影直挺挺立在阴影里。“我擦,不会真是僵尸吧?”陆非看得心里咯噔一下,心中大骂荆剑这个乌鸦嘴。僵尸不比其他邪祟。力大无穷不说,还有一身铜皮铁骨。普通的僵尸怕火怕光,甚至怕人,动作比较迟缓僵硬,还比较容易对付。但道行高深的僵尸就麻烦了。不但行动敏捷,纵跳如飞,甚至不惧凡火不惧阳光。“陆非,那影子悄摸声的不知道啥时候出现的,一动不动。你说它是瞅见我们还是没瞅见啊?我又不敢拿光去照,怕惊动它。”荆剑压低声音,小心翼翼说道。这大阴山阴气重诡异多,僵尸已在山中修行多年,恐怕已不是普通级别。“莫慌!它要是过来,你就用糯米洒,我马上采棺材菌,采完我们就走!”陆非的心脏也砰砰直跳,从背包里取出糯米,塞到荆剑手里。“那你动作快点。”荆剑抱着糯米,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人影的方向。陆非稳住心神,双手小心地抓住一丛棺材菌,轻轻向上拔。棺材菌特别柔嫩脆弱,很容易碰坏,所以动作要格外小心。“陆非,你快点啊,我怎么感觉它好像动了。”荆剑紧张地催促。“别催!”拔了半天也没拔出来,陆非稍稍用力,菌子一下碎了大半,随后,这一丛菌子全都化为了黑水。“都叫你别催,只能重来了!”陆非恼火地皱了皱眉,活动下双手,轻轻捧住第二丛,小心地往上拔。菌根微微松动,布满绿粉的菌子就要完整脱离潮湿腐朽的棺材板了。“糟糕!陆非,它不见了!”荆剑突然紧张地低呼,手电小心朝着四周转动,寻找那黑影的踪迹。“你别一惊一乍的,我马上就要成功了。”陆非被他吓了一跳,差点又弄坏菌子,前功尽弃。“我说真的,那玩意不见了!是不是冲我们来了?”荆剑一手握着电筒,一手抓着糯米,浑身紧绷。“你能不能安静点”陆非恼火地抬起头,身体猛地一震。荆剑的后方,一道黑影高高跃起,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他的背后。那黑影双臂向前直直抬起,露在袖口外面的手背长满了白毛,又黑又长的指甲,距离荆剑的后脖颈,不到十厘米。僵尸,真的来了!“荆兄,别回头!”陆非的心卡在嗓子眼,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直直盯着他的身后,声音低沉地提醒。“为,为什么?”荆剑显然意识到了什么,脖子抖了抖,身体比僵尸还要僵硬。山风吹过,一股浓浓的尸气从他的背后飘了过来。他的手顿时抓紧了糯米。“别呼吸!”陆非说完,便屏住了呼吸。僵尸靠人气辨别活人,只要没了呼吸,僵尸就会失去目标。荆剑也立刻憋气。两人一僵就这么静静站着。陆非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双长满白毛的粗大双手。这是一只白毛僵!出了名的铜皮铁骨,纵跳如飞,轻轻一跃能便能跳过屋顶大树。不惧阳火,不惧阳光。是飞僵之下最厉害的僵尸。“乌鸦嘴啊,说什么来什么。”而他和荆剑两人,奔波了一整晚,身体正是疲惫的时候,不能与之硬拼。白毛僵尸似乎也在判断。一秒。两秒。时间无比漫长。人在紧张的状态下,憋气变得如此艰难。冷汗从陆非的额头滑落,他的双手还保持着拔菌子的动作。荆剑憋得脸色发青,浑身都开始微微发抖。那僵尸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肺部好像要爆炸,荆剑终于憋不住了,一口浊气吐了出来。顿时。僵尸的手臂动了,锋利的黑指甲直挺挺地朝着荆剑的脖子插去。“蹲下!”陆非惊声大喊,双手松开菌子,摸出雷击枣木棍。法力灌注。电光闪烁,雷电之威陡然爆发。与此同时荆剑蹲下身去,一个翻滚躲开僵尸锋利的指甲。雷击木闪烁的电光让僵尸微微一惊,身体猛然后跃。这一跃就退出去数米远,定定地立在一棵大树上,冷冷地注视着两人。荆剑站定身形,惊魂未定地望着僵尸的方向,感觉后脖子有些发痒,伸手挠了挠,手上沾到了温热的液体。,!“黑色的血!”荆剑心中一凉。“糟糕,我被僵尸的指甲划到了。”“糯米!快,我给你拔毒!”陆非一看,荆剑后脖颈有条发黑的细小伤痕,也是心中发慌,抓起一大把糯米用力按在荆剑后脖颈的伤口。尸毒蔓延全身,荆剑也会变成僵尸。“啊!痛痛痛!”荆剑发出痛呼。“忍着点!”糯米一两秒就全部变黑了,陆非赶忙又换了一把,死死按在他的脖颈。荆剑咬牙忍着,满头冷汗,脸色惨白。“不好,那僵尸又来了!”原本在树上静静观察的僵尸,高大的身体忽然一跃,朝着两人无声无息地飞速跃来。“我来应付!你自己拔毒,糯米不变白,不许乱动!”陆非松开手,横在荆剑身前,法力启动雷击枣木棍。天雷之威爆发。白毛僵在陆非前方落地,又是蜻蜓点水般高高一跃,便融入黑夜,消失在陆非的视线中。“糟糕,去哪了?”浓浓的尸气就在四周,陆非知道这僵尸没走。“陆非,要不”荆剑用力按着脖颈,满脸担忧。“不要慌,拔你的毒!”陆非拿出墨斗,扯出泡了朱砂的墨斗线,迅速将周围几棵大树缠了起来,围成一圈。僵尸怕糯米,也怕墨斗线。这个小小的保护圈,应该能抵挡一二。:()邪物典当铺:只收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