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天这话可不是在哄骗玉石摊主。以徐世威的行军路线来看,他长驱直入眼里只有凛冬王城。只要没拦在路线上。甭管是雄关还是重城,他都不屑一顾。玉石摊主若是安安稳稳在这五光城里待着。兴许待到最后也可能没见过血。但要是离了五光城乱跑,例如想跑去大焱王朝,不说这沿途风雪能冻毙多少人,撞在寒盟军队的手里也很难有个好下场。张天天在摊位上挑了几枚看上去看顺眼的玉石。不贵。一共也才二两银子不到。林柯向前一步,主动掏腰包付了钱,在离开摊位后对张天天说道:“这种路边摊位上的玉石成色一般,张姑娘若是有意,我知道哪里可以买到上佳的玉石。”张天天摇了摇头:“没兴趣,而且你觉得我们现在有这闲功夫吗?”买玉石不是关键。关键是和玉石摊主聊上几句,看看这五光城里到底是什么个状态。张天天询问道:“你们对这五光城的守将武泉台是什么印象?”林柯答道:“尽忠职守,他担任五光城的守将十余年,虽能没立下过大功,但也没犯过什么错。”张天天了然地点点头,然后说了句让林柯等人金刀卫有些云里雾里的话。“这次他应该也没犯什么错,只是这对于你们凛冬国却是个坏消息。”没犯错。却是个坏消息?林柯他们有些似懂非懂,凛冬国对于武泉台一直都比较近放心,不然境界不算突出的武泉台也不会镇守着凛冬国的经济重城。金刀卫们原以为此行相当简单,只要到武泉台的面前亮出太子殿下的信物就行了。甚至可能连信物都不用。毕竟他们是金刀卫,本就象征着凛冬王室的意志所向。但是当一行人真正进了五光城的守将府邸,林柯他们却发现事情的发展和他们所想的完全不一样。进门是顺利。说明来路后,他们成功进入了府邸,受到了热情的款待。但问题是。没见到武泉台。迎接他们的是武泉台的胞弟兼副手武涧谷:“诸位大人实在抱歉,我兄长他前些时日染了恶疾,皮肤多处生疮,恶臭难闻,请大夫看来,说是这恶疾还有极强的传染性,兄长他只好把自己关了禁闭,以免害了他人。”张天天眉眼一挑,笑呵呵地说道:“恶疾?这简单啊,全天下最好的大夫都在这里了,正好帮你兄长看看。”她指的全天下最好的大夫当然不是指的自己。而是李施诊。这话虽然有点夸张的成份,但大体上也不算错,如果真遇上了李施诊都看不了的恶疾,那武泉台差不多也只能等死了。毕竟李施诊的师兄闲来没事只会坐在京城的药铺里喝茶。可不会学李施诊一样行医天下。更别提来到这冰天雪地的凛冬国了。武涧谷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这些跟着金刀卫一起来的人里面还有个大夫,虽然这全天下最好的大夫这样的头衔他不是不太信的,多半是言过其实的夸张。但是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应该也是有几分把握。“这……这就不必麻烦了,诸位大人有什么事尽管可以先和我商量,兄长向来信任我,许多事我也都能够做主。”张天天从善如流也没坚持,只是说道:“好,那我就直接问了,你们五光城现在有多少兵马?”武涧谷迟疑了一下,询问道:“大人想要问的是五光城有多少兵马,还是……五光城有多少兵马可用?”张天天挠了挠头,似乎很不解地问道:“这有什么区别呢?”“五光城目前的兵马是一万二,但是能用的兵马……唉,不足一千人。”张天天似乎很惊讶:“能用的才这么点?你们五光城不是没打仗吗?有这么多伤卒?”武涧谷摇了摇头:“大人有所不知啊,我们这五光城盛产玉石,虽然富裕但是情况也相当复杂,五光城里的豪强富贾多达十几家,五光城的驻军早就被他们的渗透了。”“平日里无战事还好,但眼下国难当头,这些豪强富贾却一个个想着明哲保身,把驻军当他们的私军使用。”“我兄长虽然是五光城守将,但毕竟只有七品境,如今又卧病在床,更是使唤不动了。”说到这里,这位五光城守将的胞弟叹了口气。神情中的落寞,清晰可见。张天天也很遗憾地表示道:“竟然是这样吗?你们城里这些豪强富贾竟然都如此嚣张?”武涧谷扼腕自责:“也怪我们兄弟二人无能,豪强富贾积弊已久,却始终没能将其拔除。”张天天看向林柯:“这情况属实吗?”林柯皱着眉头,沉声说道:“五光城的豪强富贾确实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但要说他们把驻军当成了私军在用……这等事情我却从未听闻过,就连殿下也没有提到过。”武涧谷苦笑道:“当然是没人知道,若不是这次国难当头,我和兄长也不知道那些豪强富贾竟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若是提前知道,我们早就向陛下请罪了,又怎么会沦落到今天呢。”这话说的倒是也有些道理。若是早知道一万二的驻军只有不到一千人听从守将调遣,这事儿早就该送到凛冬国王的桌案上严惩不贷了,哪怕是刮骨疗毒也要拔除五光城的豪强富贾。“没事,今天才发现也不晚,你们这豪强富贾有多少家?正好我们在这里,你点名我们去杀人,不光这些蠹虫杀光,我就不姓李!”张天天如同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愣头青,脑子一热就想要看到血流成河。这可把武涧谷都吓了一跳。这、这不对吧?按照正常来说,十几家豪强富贾在城内盘根错杂,这不应该是从长计议吗?这杀个血流成河……哪来的煞星,手段这么血腥?这要是真这么杀上一通,五光城就该光剩下个城了。武涧谷急忙说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啊大人!”:()入玄成仙,从不当赘婿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