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儿言辞铿锵,目光坚毅,对着众人一席话说罢,嘴角勾起一抹不屈的弧度。又特意咧了莫潇一眼,眼中闪烁着些许愤懑的意味,随后缓缓道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何公子倒是痛快!那我也索性敞开心扉,直言不讳!我这兄弟,虽有时脑筋转得慢了些,看错人也是常有的事,但我愿以我的名声为誓,为他担保,他绝非那等宵小之辈,绝不会做出此等卑劣行径!”何争端坐于椅上,面容沉静如水,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而他身旁的仇霖华,却是冷笑连连,言辞如利箭般射出:“呵!你蜀中白猫,怎知自己不会看错?这莫潇若真欺瞒于你,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令人笑掉大牙了!”白猫轻轻摇头,衣袂随风轻扬,宛如一朵悠然自得的云,缓缓踱步至莫潇身旁,伸手轻轻搀扶着他,语气坚定而温柔:“于你们而言,或许只是多了一个江湖败类,多一个铲除的对象,也算是为武林正道做一份贡献。但于我而言,他是我兄弟,是我深信不疑的人!”莫潇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然而小米儿却并未看他一眼,只是继续坦荡地说道:“既然欠了债,那就要还!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即刻出发。锦华宗若抽不出人手,也无妨!我们哥俩去便是!我会紧紧盯着他,三天之内,必将那五人带回,给诸位好汉一个满意的交代!”场中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正把玩着扇子的何争身上。柏溪子见何争依旧面无表情,心中便已了然他的用意。他不动声色地与李泽、仇霖华两位宿老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在莫潇与小米儿都以为局势已稳,胜券在握之际,只见那李泽猛然间一声怒喝,震得屋梁微颤:“巧言令色!以为今日还能轻易脱身吗?真是可笑至极!”“嗡!”一股磅礴的真气瞬间荡漾开来,三人身形暴起,直冲三才阵轮转,那气势,仿佛九位混圆境高手同时出手,龙头拐杖带着呼啸风声,直取两人下盘。李泽脚下步法诡异莫测,左摇右晃间,龙爪化拳,拳风呼啸,带起声声龙吟,直逼小米儿周身关节要害。而仇霖华则是一杆大枪在手,枪尖寒芒闪烁,瞄准的正是两人的双目与心口,那气势,如山石般沉重,横推映山楼内,无人敢挡。三人在何争的注视下,更是卖力无比,誓要以雷霆之势困住小米儿,再阵杀莫潇!“快退!”小米儿虽然口中侃侃而谈,但心中却一直保持警惕,面对三人的突然暴起,他早已有所准备。他一把抓住莫潇的肩膀,脚下暗红光华一闪,木板瞬间炸开,两个身影如同离弦之箭,飞退而去。两人默契的后退,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配合得天衣无缝。虽然被小米儿带着,但莫潇恢复不多的真气还是被他抽出,长剑一挥,劈出了一道凌厉的剑气。小米儿左手赤红爪势狠狠向下抓去,爪痕如血,助势剑气,两道流光直取三才阵中。“哼!不自量力!”其余两位老者见状,依旧飞身上前,仿佛根本没有看见那两道流光一般,仇霖华长枪旋转,带起风卷残云,对着冲来的剑气爪势一个上挑。“轰!”一声巨响,仿佛天旋地转,杂糅着的真气飞起三米高,直直的撞穿了二楼,恐怖的力道让整栋酒楼都抖了三抖!“天啊!这还是混圆境的实力吗!”“老子十年的拳法练完,在他们面前就是个废物!!”江湖侠客们纷纷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依旧成一个窟窿的屋顶,忍不住惊叹出声!而何争身旁的侍女,不知何时已经拿出了一把华伞,轻轻打在他的头顶,拦下了掉落的木片灰尘。何争则是悠闲地坐在椅子上,事不关己,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欣赏着扇面上的字画,仿佛这一切的喧嚣都与他无关。场中的战斗如火如荼,三名宿老出招狠辣,阵法运转得完美无缺,宛如一张无形的天罗地网,将小米儿和莫潇困在其中。小米儿和莫潇被迫四处逃窜,如同两只被困在笼中的猛兽,急于寻找逃脱的缝隙。然而,有了之前的教训,这次两人想要破窗逃离,无疑是难上加难。每当小米儿试图靠近窗子,总会有一杆闪烁着精光的大枪,如同毒蛇出洞,拦住他的去路。更何况,小米儿还带着真气耗尽的莫潇,他的七煞残虎爪虽然凶烈霸道,但在三名宿老的围攻下,也只能起到牵制之效。一楼除了何争周身三米内干干净净,其余的桌椅碗筷早已被毁得支离破碎,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一干江湖人士也是贴着墙,不敢上前半步,生怕卷入其中,瞬间身首异处。莫潇被小米儿带着,丹田内已经有一抹绿色的真气在缓缓流动,助他极速恢复。他抬头看着头顶通往酒楼二层的大窟窿,低声说道:,!“上去!不然我们走不了的!”小米儿心领神会,立马摆出一副与三人决一死战的架势,实则暗暗靠着一根朱红色的柱子,寻找逃脱的契机。突然,小米儿狞眉立目,双爪齐出,口中吼道:“天虎落苍!”只见三只血色猛虎仿佛从虚空中奔腾而出,带着滔天的气势,直扑三名宿老!“找死!”李泽浑然不惧,双拳化作金色龙首,正面迎击那奔腾而来的血色猛虎。仇霖华则是一抖枪杆,寒芒闪烁,直打小米儿面门。而柏溪子则是硬拐如锤,朝着莫潇狠狠砸去!“当!!!”拳爪相交,金铁交鸣,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小米儿脖颈后仰,如同灵猫般躲过那锋利的枪尖。而一旁的莫潇,终于通过运转功法,恢复了一些真气,在老者诧异的目光中,徐啸天阳步施展而出,轻易地避开了那凶猛的一锤。就在二人即将准备飞身逃离那硝烟弥漫的战场之时,一声怒斥如同惊雷般瞬间打断了正在缠斗的五人。“住手!”这声怒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莫潇原本并不放在心上的态度瞬间收敛。然而,这个平平无奇的声音却让三名成名已久的正道前辈立马收回了汹涌澎湃的真气,站在原地,不敢妄动。“嗯?”莫潇疑惑不解地看向来人,只见一楼中间站着一个长相威严端正,身着素色儒衫的中年男子。“啊!是严先生来了!”“严先生!”“您来了!”周围的江湖客显然认识这位中年男子,纷纷开口问好,声音中充满了敬畏和崇拜。那严先生也一一微笑点头示意,回应着他们的敬意。小米儿看见来人,脸上瞬间露出了放松的笑意,对着莫潇说道:“不用跑了,今天这事可以解决了!”“哦?这严先生什么来头?”莫潇好奇地问道。“你看着就好!”小米儿神秘地一笑,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莫潇点了点头,紧接着,让他意想不到的场面出现了。只见原本那个身份尊贵、不可一世的何争,在严先生面前却仿佛变成了一个乖巧的孩子,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立马来到了那中年男子的身前。他的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敬畏。“您怎么来了?我这在处理江湖事呢!”何争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严先生环顾一圈,看着满目疮痍的酒楼,最后一双眸子中带着严厉的光芒,直直的盯着何争。那眼神仿佛能够洞察一切,让何争这个平时高高在上的公子此刻却心虚无比,眼神不断闪躲,仿佛是在逃避什么可怕的事情。几息之后,严先生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却很平静:“江湖事?江湖事难道不是天下事的一部分吗?既然是天下事,那天下的理自然就能管!何争,你觉得呢?”何争闻言,立马点头如捣蒜,口中应承着说道:“是是是!您说的对极了!先生您快请坐!”说着,他还要将严先生让入那尊贵的椅子,却被严先生轻轻挥手拒绝了。莫潇看着何争在严先生面前的态度,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一颗原本躁动不安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这时,严先生朝着两人缓缓走来,他虽然没有放出任何气势,但步态却平稳而端正,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众人的心头。莫潇和小米儿也立马拱手见礼,声音中带着敬畏和尊重:“在下山西莫潇,”“在下蜀中小米儿,”“见过严先生!”严先生长相平凡,但那双明亮的眼睛却仿佛能够看透世间万物,洞察人心。他平淡的双眼看过两人,轻轻点了点头,这并不是轻蔑,而是一种完全的平等和尊重。莫潇可以感觉到,在严先生的眼中,他与地上的木板、墙上的尘埃没有任何区别,都是这世间万物的一部分。这时,严先生转身开口说道,他的声音让人心生安宁的力量:“你们过来,不用担心,他们不会出手的。”“好!”莫潇和小米儿异口同声地回答道,他们仿佛从严先生的话语中汲取到了莫名的底气。就连穿过那三位宿老布下的三才阵时,那三个原本气势汹汹的老人都恭敬地给严先生行礼。等到严先生随意地抽掉毯子,轻轻地递给何争,然后他坐下,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刚刚的话语,我在门口都听得清清楚楚。小米儿说得对!何争,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是怎么教你的?”何争听罢,脸色瞬间一变,赶忙鞠躬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和敬畏:“严先生,我错了!我应该先解决那五恶的!现在我就回去派人……不!我亲自去……”“好了!”严先生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他转过身来,直视着何争那慌张的双眼,语气中带着审视的严厉:,!“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你爹让我来教你,有些事情,你不能自毁根基,明白吗?”“是!我明白了!”何争赶忙回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严先生教训完何争后,转而看向了莫潇。他沉吟片刻,仿佛在权衡着什么,然后缓缓说道:“莫潇!”“我在,严先生!”莫潇赶忙应声,对于这个普通的中年人,他心中充满了敬重。不仅因为严先生一言救了自己,更因为严先生的气度令人折服。严先生看着他,眼神平静而深邃,深邃的仿佛能够读懂一个人的一切:“你在山西做得不错,也无愧于‘侠’这个字。不过这一次,你是心有诡计也好,真的交友不慎也罢,与之前功过相抵。三日之内,将他们抓来。我给你做担保,这事儿便了结了,可否?”莫潇闻言,上前深深鞠躬,口中说道,声音中带着感激和坚定:“多谢先生给我自证的机会!”“嗯。”严先生轻轻点头,然后继续补充说道:“话要说清楚,若你真是他们的同党,江南这地界,你走不出去!”“勿谓言之不预!你可明白?”严先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正色的警告。莫潇和小米儿坚定地回答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明白!”事情说完,严先生站起身来。看着众人说道:“那么三日之后便再次公证!诸位自便,何争!”“我在先生!”何争立马来到了严先生的身后,恭恭敬敬的等着下文。“回去晚课的量翻一倍!算是罚你的,还有!走之前把银子给人老板,不要留下烂摊子!”何争面色一苦却不敢有任何异议只能连连称“是!”紧接着严先生带着莫潇和小米儿两人走到了门口的街道之上。看着月光散在青石板的地面,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严先生淡淡的说道“你二人自去,光你们好自为之!”莫潇和小米儿拱手说道“多谢严先生,莫潇必不负所托!”…………………………………:()谓侠传